费伦闻言,多少有些惊讶这些地下赛车手的胆大妄为,因为“山道”是条单行道,而非法赛车从成西道过去还正好他妈是逆行,要是没有对过车还好说,一旦出现的话,那就有好戏看了,挂掉的决不会是一个两个那么少。港岛交通部的高管们铁定一个头三个大。
随便找了个地儿把车停下,马上就有各种奇装异服的人上来跟古精灵打招呼。
“呦,黑妞,又钓到凯子啦?”一个穿得很暴露头像鸡窝至少穿了五个鼻环的烟熏妆女孩开口就揭了古精灵的老底。
费伦是何等样人古精灵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听到这话脸色不禁微微变了变,幸好她的肤色比较黑,这才没让人看出端倪:“烂妹,你放什么狗臭屁呢?这位可是我干哥哥老费!”
“干哥哥?我看是干妹妹吧?”鼻环女冷笑着又吐糟了一句,甩头走人了。
等到没人再注意这边,费伦这才和古精灵下了车,观察起了周围的人和事。
此时,已经有不少车一顺停在马路当间,为排头的车子是一辆看上去十分炫目的银色gtr,而站在车门旁的驾驶者是个又矮又瘦的亚裔,五官长得很磕碜,即使没有表情的时候面目也略带狰狞,看向四周围的目光都带着丝丝轻蔑。
古精灵见费伦在注意那个矮子,立马小声介绍道:“那家伙叫池田,是个东瀛人,听人说他参加过职业赛,在地下赛车界算是很有名了。”
“是吗?”费伦玩味地笑笑,对古精灵的说法不以为然。
随后古精灵又帮费伦介绍了其他几位她听说过或知道的地下车手,有东南亚的,也有本埠的,至于数量不多的洋鬼子车手,她是一个也不晓得。
这时,一抹阴阳怪气的声音倏然在费伦两人耳边响起:“黑妞,昨晚你把哥哥我灌醉,自己却跑了,太不地道了吧?还有,这他妈的小白脸是谁啊?”
话音刚落,连头都没回的费伦飞起一脚,直接扫中了来人左太阳穴上方的头壳部位,对方白眼一翻,如同被伐木斧砍中的大树一般,轰然倒地。
周围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人瞬间傻了眼,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顿时骚动起来。
“哇靠,竹竿被个小白脸给撂倒了!”
“那小白脸竟敢动七爷的人,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吗的,竹哥被打了,过去收拾那家伙,上!”
议论间,不少家伙都眼神不善地朝费伦围了过来。
古精灵一个劲往费伦身后躲,还小声问道:“老费?怎么办?”
费伦浑不在意,瞥了眼昏倒在地的竹竿,愕然现这人不就是上个礼拜非礼ada凌的三个混混之一嘛!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啊!
没等周围的家伙围上来,费伦二话不说,抬起腿就狠跺在了竹竿的脚踝上,然后再抬腿再跺,一连跺了七八下,把竹竿的脚踝都跺成了沫子。
竹竿本人在费伦的暴力下疼醒过来又痛晕过去,再又醒来,头上全是冷汗,抱着腿嗷嗷直叫,凄厉的惨叫声让所有想上来围攻费伦的家伙望而却步。
这人他妈就是个疯子!
费伦跺完之后,蹲了下来,拍拍竹竿的肩膀,戏谑道:“还认识我不?你那两个兄弟的腿怎样了?有空我再帮他们松松骨!”
竹竿看见费伦,差点没吓尿,几乎忘了脚踝上的伤痛,因为紫和白毛那晚过后去医院检查了,医生给出结论,膝骨粉碎性骨折,膝关节坏周边组织坏死,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截肢。这几天紫和白毛正在纠结是否截肢的问题,可不管怎样,他们后半辈子杵拐是杵定了。这也正是费伦想要的。
古人云,千古艰难惟一死,其实不然,在费伦看来,活得连条狗都不如才是最艰难的。这也是费伦在轮回空间长期杀戮下所形成的内在暴虐。
要知道,费伦在进入轮回空间前可是个大好青年,平时连只鸡都没杀过,而且道德觉悟也是相当高的。可惜环境逼人,费伦入轮回空间后很快就手上沾血了。从杀第一个人的心理恐惧和道德观崩塌,到杀第十个人的心性疯狂,再到杀第一百个人的人格扭曲,进而到屠戮千人的麻木,最后由麻木趋于漠然,由漠然变为平静。
只不过此平静绝不等同于杀鸡屠狗的平静,毕竟费伦斩杀的是众多同类,而不是肉猪。屠夫杀猪杀得多了,自然就会变得手熟和镇定,但这种境界就好像“看山是山”,如果突然改叫他杀人,他未必下得去那手,但费伦杀人的心态已经到了“看山还是山”的地步,内里蕴含着无数邪恶因子,但表面上却如平湖。
竹竿主动上来搭讪,恰好撞在了枪口上,费伦正琢磨着怎么在这非法赛车的地方立一立码头,他就送上门来了,这不是找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