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珍派门徒就于正历四年撤离延历寺,而把园城寺作为新的根据地,从此山门延历寺与寺门园城寺彻底对立激烈对抗,很有点像兴福寺两门迹的意思,园城寺后来还曾被延历寺的僧兵烧讨,寺内大量伽蓝被毁到战国时代一直处于废寺状态。
当时比叡山的僧徒为维护山下庄园私募僧兵,称为山法师,并常与园城寺法师、兴福寺奈良法师交战,被并成为京畿之患横行畿内,让历代朝廷十分苦恼,哪怕镰仓幕府那么彪悍的存在也拿这群山法师没招。
在白河天皇时代,这些山法师无法无天,一点委屈就耍横到日吉大社,把山王权限的神轿抬到京都左京堵住道路,神轿不是普通人能动的,也不能让山王权限为了这点琐事就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甚至停放在露天栉风沐雨,所以最后总是白河天皇妥协让步,求法师们把神轿抬回去。
这个手段在嘉吉之乱后爆发的德政一揆时也曾出现过,朝廷与幕府被土一揆占据京都逼的没办法,只能同意德政令维护这些惣村集团的利益,但在偿还土地的问题上又惹到比叡山延历寺的僧兵头目不满,他们就带着神轿跑到京都撒泼大闹。最后把朝廷幕府逼的没办法又修改德政令。承诺寺社占据的神田不在德政令范围内。
这么夸张的势力。他吉良义时怎么和比叡山斗?难道学某魔王一把火烧了比叡山吗?那是作死,他还不想死。
吉良义时被延历寺突如其来的法旨打击的一整天没有精神,又经过一夜辗转反则,把招来重臣商量处理办法,反复讨论良久也无法决断。
“好你个比睿山延历寺!怪不得织田信长要烧了你的山!别人怕你山王神舆,本家可不怕!真以为本家是泥捏的不成!”
“馆主大人万万不可莽撞!要知道那可是代代皇族、公卿的信仰地,朝中大半公卿都是延历寺的信众,我吉良家要是惹了这比睿山延历寺。公方殿下也保不住我等呀!”细川藤孝头疼的苦劝着。
延历寺的地位太过崇高,普通寺院里顶天也就是住持,只有延历寺的住持叫天台座主,每一位天台座主不是皇家的亲王就是五摄家的嫡脉,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最高首领,实际并没有多少实权,但是延历寺对距离京都一步之遥的朝廷还是有巨大影响力的。
延历寺号称“北岭山门”而且还自称“佛教之母山”,从平安时代起对朝廷就有着莫大的影响力,一直都掌握者近畿五山最大的权柄并享有极大的宗教权威,对外朝廷和幕府都不敢轻易惹。对内一直都有强大的自治权力,各种不入的特权不说。还有权选择天台座主的权力,也就是说我们选出来谁掌权,再统治朝廷换哪个派系关系亲密的贵族来担任天台座主。
“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比叡山打的什么算盘吗?他们是要夺走我吉良家的基业,包括坂本、坚田、大津乃至整个滋贺郡!这背后有谁在推波助澜?六角家有没有暗中鼓动?延历寺的动作这么大,为什么大津的西教寺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吉良义时义愤填膺,他立刻就想到若干个假设,这背后是多么大的一张网在等着他!踏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阴谋?延历寺早就眼馋坂本的富庶,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我们犯错,最后借口步步紧逼,把整个坂本乃至滋贺郡全部夺走?真是一个可怕的阴谋!”山本时幸恍然大悟,这多日来一直困扰自己的疑问豁然开朗,为什么吉良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比叡山,而对方却一直没动静,原来他们一直在盘算怎么夺走吉良家的家业。
本多时正愤慨道:“馆主大人说的对!我们诀不能退!我吉良家如旭日东升之势不能断绝!现在若是退一步,贪婪的延历寺一定会得寸进尺,到时我们拿什么阻挡?六角家与西教寺联手抢下大津,延历寺抢下坂本,坚田只需一场动乱就化为齑粉,这是要灭亡我吉良家呀!”
“本家绝不能让步!此例一开本家还怎么统领两郡之地?我吉良家的升势也会就此中止!”吉良义时冷静的思考着:“比叡山再强也不可能无懈可击!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危机!我相信我能做到!”
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他需要借助民意的力量煽动对抗延历寺的霸权,服部正清很快就把坂本町终止扩建的消息传播出去,并着手制造舆论煽动不满情绪,同时又派出服部忍者通过关系联络北近江藏匿的原一向宗信徒,并悄悄散播出“一向宗骚乱”事件的背后是天台宗门徒的教唆。
于是有趣的一幕就出现了,吉良家还未公开宣布停止扩建的意见公布出去,整个滋贺郡就被传的路人皆知,这么大的工程被山法师一句话就给蛮横否掉,可想而知这些沾上利益的町民们会怎么想,还有那几万个搭着帐篷等待新町建立预定入住的外地町民又该怎么想。
滋贺郡的舆论一片哗然,这个消息也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很快传入畿内,许多人怀疑这一说法的真实性,另一方面被驱逐的坚田一向宗门徒返回坚田,开始频繁的与坚田的领主秘密磋商,一切都在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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