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谦弯腰俯身,手指掐上她的下颚,看着她满是泪水的小脸,嗤的冷笑一声,“哭什么?钱你也拿了,我也你甩了,孩子你也弄死了,下家都找好了……你哭什么呢?”
这是第一次,他看着她哭,除了讽刺之外没有任何的波动。
池欢拼命的摇头,眼泪汹涌,“没有……我没有像拿掉孩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有孩子了……对不起。”
“你不知道?”
墨时谦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池欢,我是已经不值得你动一点脑子了?背了那么多剧本你连个稍微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来?那么多的证据摆在你的面前,我每天都跟你说,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怎么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不知道的话,你为了躲开我特意住到莫家去?不就是因为我一直盯着你,你觉得不好下手么?”
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池欢的下颌已经红了一片,男人眼睛里的血色也越来越深,“等他变成一滩血水了,你来跟我说……你不是故意弄死他的?”
她的眼泪不断不断的往外涌,已经打湿了他的手。
“欢欢,十亿你已经拿了,犯不着再在我面前装委屈,浪费眼泪。”
劳伦斯为了让她彻彻底底的坐实罪名,为了让她有个可以完全让墨时谦相信的罪名,不惜白送她十个亿。
墨时谦盯着她泪涟涟的脸,除了嘲弄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情绪,“你跟他很久之前就联系了,从我们的婚礼之前,你就跟他商量好这笔买卖了?”
“让我回劳伦斯家族执掌Clod一Sur,愿意等我离婚——拿了这十亿还不够,想让我变成
Clod一Sur的总裁了,给你更多的十亿?这样说起来,你倒是比直接要二十亿更会做生意,怕留着这个孩子,我不肯走?”
在池欢的下颌骨疼得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男人的手指突然松开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俊美的脸仿佛温柔,但眉眼间的温度阴凉得让人不寒而栗,“别哭了,刚刚才流产完,再哭个不停的话,身子都会被你哭坏。”
“墨时谦……”
她看着他的样子,心头突然涌出空洞的恐慌,手不自觉的就攥住了他的衣角。
墨时谦瞥了眼她的手指,轻声嗤笑,“你已经把我卖了,何必再死死的抓着?”
“那个钱不是我的要的……我没有问他要过钱……”
“瞧你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不再掐着她,只是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薄唇牵着阴柔又冷邪的弧度,淡实际却是漠凉薄到骨子里了,“哭这么久,怕我回去继承Clod—Sur,以后来找你麻烦?你担心什么呢,我能不能活下去还很难说,说不定就被那群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他看着她的眼泪,突然之间感到厌烦了。
直起身,单手插入了裤袋,低头看着病床上虚弱苍白的女人,牵着笑弧道,“怕我昨天说的话?”
【但我要这个孩子,你把他生下来,我带着他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但我永远给你回到我身边的机会,可如果你把他弄没了,池欢——那你只能****祷告我再也爬不起来,否则,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完。】
墨时谦伸出另一只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在拭去她的眼泪,薄唇唇畔还弥漫着微微的笑,只是毫无温度,比任何的时候都显得凉薄,——“我收回,欢欢,我们这辈子到这里就完了,因为我现在已经对你倒尽了胃口。”
池欢看着他,终于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她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但手指还是仅仅的攥着他的衣服,没有松开。
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收回替她擦拭眼泪的手,将她的手指掰开,淡淡道,“行了,欢欢,这出就免了,怪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