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把顾及放出去,真的是个要人命的决定!
姚尚君也尝到了整日里坐立不安,做什么都不在状态的感觉。当他把Cartr金笔塞进咖啡杯里搅拌使,惹来方瑶一阵惊叫。
“哎呀,你这是!”
方瑶大惊,忙伸手将金笔捞出来。
她一边拿纸巾擦着笔,一边哭笑不得看着丈夫,“你啊!知道你担心,可Wlls不是每天都有给你打电话汇报情况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姚尚君便来气了。
“你说顾及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回事,连Wlls这种粗枝大叶都知道要每天给我电话,他倒好,就到的当天来了一通,之后就再也没来过电话了!”
方瑶看着丈夫,抿嘴笑,“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姚尚君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妻子的意思。这是在说他不懂事吗?不懂事的明明是顾及好不好?
“你是知道他是弟弟,可顾及并不知道。Wlls每天打电话是要向你汇报事情,这种事,一个人做就够了。
顾及再打来做什么?难道你指望他告诉你,他今天吃的好不好,睡的安稳不安稳?”
几句话说的姚尚君哑口无言,的确,他是想知道这些,可顾及又怎么会告诉他?
方瑶抱住丈夫的胳膊,郑重的说到,“你也说了,顾及很本事的,没有人能轻易伤得了他。”
“话不是这么说,他再本事,我做哥哥的,还是会担心……”
姚尚君急切打断妻子的话,说完却现方瑶一错不错的看着自己,顿时心虚了。他讨好的将妻子抱住,舔着脸笑到,“瑶瑶以前是不是也这么担心我?”
“……”方瑶顿了顿,曼声说到,“想不起来了,不知道。”
想了想又补充到,“肯定没有……”
姚尚君却已经上来压住她的嘴,一轮温情的吻,不带情|欲,更似安慰,“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瑶瑶心细,一定比我现在还要担心。”
方瑶也没有否认,她想,应该就是那样吧!
“我……”姚尚君很想说,以后都不让你那么担心了,可话到嘴边,又知道那明明是不可能的。
一些无法兑现的承诺,他不会盲目的给,他这辈子就只有方瑶这么个宝贝,答应她的事情都想做到。
“……行了,我都知道。”
方瑶推一把丈夫,这句话,是想缓解一下他尴尬的情绪,却带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姚尚君觉得很知足,旁人都以为瑶瑶是柔弱的,凡是都依靠着他,却不知道,他也在依靠着她,没有了方瑶的姚尚君,终究是不完整的。
“瑶瑶,谢谢你。”
突然来这么一句,方瑶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丈夫,眨巴着漆黑如洗的眼睛。
姚尚君勾唇一笑,抱住妻子,“就是想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如此完整。
“对了!”
方瑶没去猜丈夫的心理,倒是扶着他想起了另一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妈?我觉得现在就挺合适,身份也验证了,而且现在顾及不在,刚好让妈好好缓一缓,免得当着顾及的面,一下子说出来,他会受不了。”
“嗯。”
姚尚君沉声应了,现在,的确是个合适的时机,只是,他还是担心,担心老人家的身体,是不是承受的住。
这件事应当是喜事,但与其相对的,顾及在外的26年,便成了悲剧。姚尚君只要想一想,都心疼,这也是他迟迟不敢告诉顾及的原因。
他都已经这样,更何况母亲?
但再难也要说,再疼,也得受着。
不出所料,知道事情真相的姚老夫人当即愣住,巨大的变故,让她没法做出任何反应。26年,看似弹指一挥间,可一回,竟是沧桑的体无完肤!
老人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死死的拽住大儿子的手。
方瑶把那份DNA鉴定报告放在她面前,又把有关顾及所有的资料放在一起给婆婆看,解释到,“检验是背着顾及做的,他还并不知道。
从牧子航抚养他这一点来看,他当初就应该是被牧家给掳走的。牧家坏事做尽……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罪有因得。”
说着说着,方瑶的语气哽咽起来,姚尚君知道她是想到了小儿子,因在婆婆面前又不好说,只有强忍着。
他于是伸出一手来,暗暗握了握妻子。
“……”
姚老夫人嘴巴动了动,很费力的样子,像是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抵不过身心所受到的巨大冲击,一个字没能说出口,便两眼一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