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光尴尬的缩回了刚伸出一半的手,狠狠瞪了一眼惊慌失措不由自主望向他的朱县长。
“朱县长,我在徐州做镇守使的时候便听说过你,政绩斐然嘛,怎么四年过去了,还窝在山东做县长。”
听陈调元如此说,朱县长心里立刻涌起一股知己者的暖流与激动,堂堂北伐军的司令居然知道他朱武生,如何能不叫他激动,一时间竟愣住了,直到陈调元松开双手,他才回过神來。
“报告陈司令,武生愚钝无能,辜负您错记了。”
陈调元哈哈一笑不再接茬,而是闪身指着身旁一位身穿便服的年轻人介绍起來,朱武生看他年纪不过二十七八上下,能随在陈司令身边定是他的亲信一类。
哪知陈调元接下來的话却让朱武生包括他身边的孙百光以及众士绅们目瞪口呆。
“这位就是山东省信任省政府主席吴孝良。”吴孝良颔首微笑示意问好,陈调元顿了下,扫视一圈呆立的众人道:“吴主席可是员骁将哦,北边的绥东、外蒙都是他一手收复的。”
在场的名流士绅们震惊之后一阵窃窃私语,陈司令所言的什么外蒙、绥东他们不懂,但是这人能以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就能得到南方政府的器重,而做了山东省的主席,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很多人都下意识的判断,此子必有坚实可靠的后台,有心思长远一点的人更认为这吴主席定是他身后之人派來与泰安韩主席一争高下的,看來那韩主席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在场诸人中最震惊的莫过于孙百光,原本他心中他打算着给这新主席來个下马威,此刻却是已经收了这种心思,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吴孝良在站台上对欢迎而來的临淄县士绅政要名流们做了一番简短的讲话,便随着朱县长安排的人员去了暂住的歇脚地,出乎意料的是,陈调元并沒有进入临淄,而是连夜乘专列西返。
夜幕降临,喧嚣了整整一日的临淄县城彻底安静下來,县城南一处五进大院里,孙百光毕恭毕敬的进了老孙家族长也就是他亲爹孙秀山的卧室,老头子虽然年逾古稀可仍旧硬朗的紧,半躺在屋南侧的炕上。
“铁蛋啊,今日去接省府主席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孙百光迟疑了一下,神情沮丧的说道:“新主席看样子是个不好惹的主,他南京背不住有人啊。”
老头子孙秀山重重的哼了一声,使劲咳了一口大浓痰吐在了炕沿下的白瓷痰盂里。
“沒用的东西,他一个光杆司令有什么背景,若说十年前他好歹也是手握十数万雄兵的一方诸侯,可如今下野多年,在国内早沒了影响力,已成落架凤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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