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良回到省府大院.只见李泽军气鼓鼓的正坐在院中石凳上喘着粗气.
“谦亭为何如此啊.”
吴孝良明知故问.见他这副摸样想必是在临淄县的地头蛇面前吃了瘪.因此也不说破.
“旅长.这活我决计是干不了了.打不得.骂不得.实在憋的人难受.您看看有沒有剿匪的任务.让我带着人去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糊涂.后方都沒稳定下來就想着打仗.打.打.打.除了打仗你还懂啥.打仗不要钱吗.打仗就不需要地方人民的支持了.你打仗是为了什么.”
李泽军傻眼了.他从未见过吴孝良反应如此之大.即便是他们这些下属与之开玩笑.也不见恼过.如今只是发发牢骚.如何就发起火來.
他哪知道.吴孝良发火的真正原因其实与这些牢骚沒有半点关系.李泽军对待战争和民众的态度.终是让他认识到.十年前自己不过是建立了一支仅仅只忠于自己的.以封建关系维系的军队.
突然间扯的有点远.吴孝良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移话題.
“妓院名册朱县长那里有.封锁所有妓院后.这些失足妇女们必须集中起來学习.使之有一技之长.甚至完全可以用省府的名义开办染厂.就地安置这些从良妇女.至于地点.我看城南的一座废弃道观可以利用起來.修葺一番便能投入使用.”
李泽军频频点头.生怕在惹吴孝良着恼.但终是忍不住又问道:“这前从哪里出呢.”他知道.一行人來时.基本上属于轻车简从.并沒有携带钱款.
吴孝良神秘一笑:“陈司令走时.曾秘密留下十万银元.你去找物资供应处.支钱.需要多少支多少.”
十万银元绝对可以解燃眉之急.但是对于他们打开山东局面來说却是杯水车薪.李泽军还想再争辩几句.终是领命而去.
孙家大宅.老头子孙秀山的卧室里围坐了五六人.一个个均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孙老啊.您可得给俺们做主.这吴主席是要断了俺们的生路那.”
孙秀山虽然足不出户.但却在一直观察着吴孝良的一举一动.这些外來人沒有有急着从最根本的军权上下手.让他暗暗松一口气.可心里却总觉的有个疙瘩.
“吴主席树立临淄新风.尊重妇女也是从洋人那学來的.咱们也不好明着反对……”
有急脾气的听孙秀山如此说.立刻反驳道:“树个鸟的新风.祖祖辈辈的规矩他说改就给改了.俺看他这是数典忘祖……”
原本这些地方们就沒将吴孝良这空头省主席当回事.如今此人第一个便触及他们的利益.怎能不恼火.
有老成持重的咳嗽一声.示意言多有失.才慢吞吞的商量.
“不如请孙老带我们向吴主席表达个想法.俺们这些个园子都是先前向政府交过花捐的.如今一下子要取缔.大家的活路也就断了.俺这有个法子.俺们这些妓院从今往后直接向省府多交两成税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