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泽芳吉眉头一跳,迟疑着道:“你,你是说三宅被俘和海战惨败那次。”皇国在绥东的惨败是皇国前所未有之耻辱,碍于当时之国内国际形势,最终不了了之,但这也成为所有人都极力回避的问題,他不知道福田彦助提及此事有何目的。
福田彦助谦泽芳吉一脸莫名,提醒道:“与你谈判的吴孝良,他便是那个支那将军。”
“他就是支那将军。”
谦泽芳吉不禁为之动容,虽然那几件事成为了皇国禁忌,但这位曾经战胜国皇国海陆军的支那将军却成了ri本国内的传奇人物,似乎只有将他传的神乎其神,才能为皇国挽回些许颜面。
冷遹与何思源不明白吴孝良为何如此轻描淡写的放了前來挑衅的ri本军官,如果依照他们的方式,应该将这些人正式羁押,然后通知城内ri军,进行强烈抗议谴责,并以此为谈判筹码,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但军事决定他二人不好贸然动问,只好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却绝不说出來。
毕竟这位年轻的省主席已经将他们的工作分好了工,冷遹主管民政,何思源主抓教育,都是两人最擅长的部分,对于吴孝良用人这一点,两人都持有一个共同观点,那就是吴孝良此人颇有识人用人之名,此前评价还多了个,只是对外过于僵化,失之变通,如今看來,吴孝良本人与外界的传闻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以两人亲眼所见,此人不但有勇,并且有谋,堪当大任。
吴孝良见两人心存疑虑,便笑着将自己用在斋藤身上的那点小手段说了出來。
“现在斋藤已经是咱们手上一枚随时可以抛出的棋子,只要运用得当,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两人听罢不仅失笑,办法是卑鄙了一点,但却很好用,与何思源的不以为然不同,冷遹旗帜鲜明表明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两国争锋,你死我活,只要能打败对方就是好办法,拘泥于个人的小利小德,才是害了国家,吴主席为大义甘愿牺牲小德,冷遹佩服。”
济南的事不能再拖,谈判必须及早见个分晓,吴孝良沒有时间再等下去,他心中实在已经拟定好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每一分每一秒的浪费对他來说都是极为奢侈的,但却又不得不等下去,以他对谦泽芳吉的估计,此人很快就会找上门來,但ri本人绝不是什么良心大发而想撤军,他们不过是无法正面面对美英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
记得前世ri本撤军,南京国民zhengfu甚至许诺不索求赔偿,可就是连要求一个小小的道歉,都不可得,这对当时的中国,军民是何等的悲哀。
这一世吴孝良该如何做,也如前世那般,百般退让,不要赔偿,不要道歉吗,他自问做不到,可眼下的局面允许他和ri军硬碰硬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南京国民zhengfu老蒋是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自己啊,可吴孝良绝不敢将这当做烫手山芋在随手抛走,他下定决心要尽一切努力为中国争取前世不曾得到的利益。
谦泽芳吉终于妥协了,答应在将谈判会场设在第三方场地,于是临时征辟山东师范学校的教室作为谈判场地,这是一个好兆头,中国zhengfu要面对国内汹汹舆论,ri本zhengfu同样也得面对国内外的双重压力,谁能挺到最后,谁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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