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去市作协的路上，肖老师千交代，玩嘱咐，见人嘴巴要甜点，不管认不认识的都要叫老师。

到了作协聚会酒店，来的人还不少，基本上都是老人，有的还拄着拐，真不知道是为了白吃，还是真的探讨文学。

红色高台上，一位满脸红光，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胖老头被人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

“那位就左昆副主席，等下见了他嘴巴千万甜一点，你要是进了省作协，我脸上也有光，”肖老师又交代了牛仁一句，拉着牛仁往高台走去，不过在外围挤了半天都没挤进去。

想要拍马屁，攀交情的人太多了。

这时，一位三十多岁的高瘦青年走了过来，对着肖老师道：“老肖，你就别往里面挤了，就你那点本事，挤进去了也没资格跟左昆副主席说话，就你那点东西，左昆主席肯定看不上。”

肖老师一脸不悦的道：“黄伟，说的好像你那点东西左昆副主席看的上似的。”

黄伟一脸阴沉，将目光看向牛仁，面带讥讽的的道：“老肖，这可是作协聚会，你怎么可以带人进来，这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肖老师不怒反笑，道：“这是我学生，已经被省作协邀请了。”

黄伟感觉自己的脸被人重重的抽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牛仁几眼。他也是混文坛的，江水省稍微有点名气的文人他都认识。

这么年轻就被邀请进省作协，名气肯定小不了，可他居然不认识，这让他不由怀疑起牛仁来。

“兄弟能被省作协邀请，肯定写过知名大作了？”黄伟问道。

牛仁道：“也没写什么大作，就是一本难登大雅之堂的灵异小说。”

一听到灵异小说，黄伟就露出轻蔑的笑容，“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作，原来是灵异小说啊！一看就没戏。”

肖老师急忙安慰牛仁道：“别听他瞎说，他就是嫉妒你。”

黄伟冷哼了一声，“哼，真是好笑，一个写不入流小说的，我有什么好嫉妒的，你要是能写出左昆老师那水平的诗歌，我嫉妒他还情有可原。”

一位路过的老人笑道，“左昆主席的诗，那可是一般人仰望的存在，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一步一脚印。”

肖老师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岂不知，牛仁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一群跳梁小丑而已，要不是顾忌肖老师，他早就开启打脸模式了。

围在人群中的左昆正在大谈他的创作经验，大家不时的齐声叫好。

“前段时间，看了一诗《见或不见》，诗写的不错，就是作者太目中无人了，说这诗有大师级水平，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吹的连脸都不要了。他要是大师，那我呢？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知道谦虚，想当年，我的黑夜光明获奖，我也没这么张扬。”

“那《见或不见》我也看了，确实很一般，根本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太矛盾了。”

“我也看了，完全让人一头雾水。”

为了讨好左昆，一群人睁眼说起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