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干什么?”某狐左躲右闪,努力想要摆脱师妃暄如影随形的魔爪,而师妃暄也随着某狐的身形摇摆,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渐渐地不断缩短,师妃暄整个人几乎都扑在了某狐身上,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是师妃暄如同大灰狼一般,在威逼柔弱无助的小绵羊某狐,如果再配句耳熟能详的台词,“你叫吧,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那就天衣无缝了。
阿弥陀佛,一声禅唱传入师妃暄耳鼓之内,师妃暄明白这是圣僧在点醒自己,登时停下动作,脸色攸的一红,糟了,这等窘态居然被圣僧看个正着,真是悲剧啊,师妃暄不敢抬头,脸色也越发难堪起来。
这时她才惊觉自己和某狐离得实在太近了,自己的一只手,已然放在了某狐脸上,好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浪子,而另一只手距某狐口鼻不过寸许,某狐那带着温度的呼吸喷在手上,痒痒的。
师妃暄立刻认识到自己的动作和某狐有多么暧昧,刷的人影一闪,避如蛇蝎般的跳出亭外,距某狐好远好远!
可怜的师妃暄,本来还准备了一大堆的台词,想要说服徐子陵和他的好兄弟寇仲一起,暂时退隐山林,不要参与寻宝启宝的活动,偏生遇到了某狐这个生冤家死对头,所准备的一切都付诸流水不说,还被人看了一场好戏,真真让人有点不好意思见人了。
不过师妃暄毕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令人尴尬无语的事情了,她全身功力运转,很快平复了自己陈杂纷乱的心情,脸上涌起的血气也被她用武功压了回去,此时她也不能再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循序渐进的诱导徐子陵,只能是匆匆询问一下徐子陵的意图。
只见师妃暄玉容静如止水,修长入鬓的秀眉微一拢聚迅又舒展开来,笑意盈盈的道:“子陵兄,妃暄想请你和你的好兄弟寇少帅暂时退隐山林。过点舒适写意的生活,潜修武道,就像林中飞鸟水中游鱼一般,何等自由自在。不知意下如何?”
徐子陵很无语,咋自己躺着也中枪啊,明明已经被无视许久了,却又变成了出气筒,感受到师妃暄深合剑道的凌厉辞锋,徐子陵不禁长长得叹了一口气,和狐大哥比较起来,自己还真是命苦啊。
徐子陵收回一张苦瓜脸,恢复从容自若的神态淡淡道:“小姐这个『请』字是问题所在。说到底都是要我们屈服顺从你的安排。我和寇仲自少便是无家的野孩子,最不惯受人管束小姐明白吗?”
本来师妃暄还想用个美人计,说什么要随徐子陵一起退隐山林的话,可是当她看着还在一边,整个人赖在桌上不动得某狐,突然觉得这样的话自己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她鼓足了勇气也未能将以前觉得无所谓的话说出口。
最终,师妃暄只能仰起俏脸,凝望迷人的夜月,语调佯装平静的道:“杨公宝藏比之和氏璧更牵连广阔深远,不但影响到谁可一统天下的斗争,还触及武林正邪的消长。寇仲以铁般的事实证明了他不但是你之外的盖代武学奇材,更是智勇无敌的统帅。若给他成功将杨公宝藏据为己有,最终会与秦王成二强争霸的局面,天下亦将长期分裂,万民所受之苦会犹过现今。妃暄要请两位退出纷争,亦是不得已下的唯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