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含立即睁开了眼睛,他清楚地知道 ,他的近身隐卫云叶,没有极其重要 的事情,不会轻易现身。而如今又是寻常关头,这等时候,有个风吹草动,都是大事儿,能惊动他现身,必然比较重要 。他立即问,“云叶,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云叶低声道,“云继公子刚刚悄悄出了院子,不知去了哪里,是属下去拦下他,还是任其自去?”
谢墨含一怔,“云继悄悄离开院子?”
“是!”
谢墨含低头寻思,恍然,“他刚到临安城时,听闻我说言宸引背后人离开去找妹妹,他便有些动心,想要追去,被我拦下了。如今他应该还是待不住,去凑热闹了。怕我拦阻,借着累要睡觉悄悄地溜了。”
云叶不语。
谢墨含想了想,又道,“谢氏自有一套追踪之术,爷爷和谢氏盐仓的叔伯当初将云继从北齐接回来,对于如何培养之事,也是慎重地商议过,后来,决定按照谢氏盐仓继承人的规矩培养,将来如何,是回北齐,还是能留在谢氏盐仓,看他自己做主张。作为谢氏盐仓培养的继承人,他若是想追言宸的踪迹,想必也不是追不到蛛丝马迹。毕竟不止言宸离开了临安城,他同时也引开了大批的人,总有人会留下踪迹。”
云叶依旧不语。
谢墨含思忖片刻,又道,“云叶,你去追云继,不是去拦他,而是追在他身后,以观其变。若是有危险,也好拦住一二。最好是他能找到妹妹,你也能做帮衬。”
云叶摇头,“侯爷,属下从未离你身侧,当初,老侯爷让我谨记,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你左右。”
“此一时、彼一时。”谢墨含道,“爷爷也不想妹妹出事儿,另外,临安城经白天城门大乱一事儿,应该也不会再生事端了。毕竟人已经被言宸引开了。”
云叶依旧摇头,站着不动,“别的事情都能听侯爷吩咐,唯独离开你左右,万万不能。尤其如今您身染了黑紫草,若是明日再没有黑紫草,万不得已时,我必须带您出城去找黑紫草。”
谢墨含叹了口气,“这样,我们打个商量,今夜临安城应该不会再有事情了,你先追上云继,天明之前,赶回来我身边就是了。您放心,依如今的形势,临安城已经无人再生事儿,我肯定不会有事儿。”
云叶依旧摇头,决计不动。
谢墨含无奈,摆摆手,“算了,让云继自己去,不必管他了。”
云叶见谢墨含不再支开他,这才颔,退了下去。
入夜十分,临安城甚是安静。
谢云继出了院落后,径直来到城门,侍画、侍墨、侍蓝、侍晩等四人已经督促安排着人将城门口的血污狼藉打扫妥当。刚要准备 回去,便见谢云继出现在了城门。
四人对他连忙见礼。
谢云继嘘了一声,隐在暗处,对四人招招手。
四人纳闷,疑惑地走近他。
谢云继待四人走近,对她们低声道,“我要出城,去迎芳华妹妹,你们四人守好临安城。”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依我估计,今夜临安城应该没什么人闹事儿了,你们该睡觉就睡觉,警醒着点儿就是了。”
“您要去迎小姐?”四人一惊,“您有我家小姐的下落?”
谢云继摇摇头,“没有,不过呢,我刚刚在四城门转了一圈,已经找到了点儿踪迹,沿途追踪下去,定有收获。先过来告诉 你们一声,明天不是瘟疫作的最后一日吗?既然芳华是去找黑紫草了,以她的手段,总能带回来。在这之前,你们除了看好临安城外,保护好谢墨含,别让他出事儿。”
四人点点头,“您离城要去找小姐,是不是瞒着侯爷?”
“小丫头都这么聪明做什么!”谢云继说着,拿出爬墙索,“嗖”地跳下了城墙。
侍画、侍墨四人去看,只见谢云继利用爬墙索下城墙十分利落,不过片刻,便出了城,渐渐地,身影走远,向西北而去。
临安城因为地理位置特殊,一面环山,称之为九曲山。一面绕水,称之为九曲水。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都四通八达,交通方便的好处,就是造就了临安城在南秦建国以来快速的繁衍起来,十分之繁华,故而成为南北东西往来商贸和通政的要道。
所以,一般的城池只有几万人居住,临安城居住往来人流则是十几万人。
而谢云继离开的方向正是西北环山的方向,西北方只有一面山,之所以说南秦交通四通八达,是因为,即便这西北群山环绕,但也不像别的地方的山那般陡峭难以走行人,飞鸟难度,反而是九曲回肠,弯弯绕绕,有许许多多条山路,与各个方向畅通。
这些山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只在临安城西北,都与临安城相接。也就是说,没条路,都能来到临安城。
甚至西北这一面九曲山同时和西南的九曲水相应。陆路水路两相宜。
占据这个地势,也是言宸决定要引背后势力出临安城的原因之一。在这样的地方,能做许多在临安城内做不了的事情。
敌在暗我在明不如敌在明我在暗。
谢云继寻到了丝踪迹后,便沿着踪迹,去了九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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