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含星夜启程离开后,秦钰即刻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第二日,谢芳华为找寻黑紫草受了重伤以及临安城危难解了的消息传回了南秦京城。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欢喜。
临安城之危化解,太子平安无恙,最欢喜的人莫过于左相,一大早便进了宫,向皇帝道喜。
皇帝听闻临安城瘟疫解除,之危化解,亦是心下大快,但听闻黑紫草是谢芳华找到的,不由皱眉,对左相问,“消息可准确?黑紫草当真是谢芳华找到的?”
“回皇上,是芳华小姐找到的,据说芳华小姐和太子联手,在九曲山铲除了临安城背后作乱者,黑紫草提前一早就走九曲水的水路运到了临安城。声东击西的好谋略,好胆识。太子并未受伤,安然无恙,据说芳华小姐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左相道。
皇帝闻言点点头,轻哼一声,“念在谢芳华拯救了临安城,既往过错,朕就不予追究了。”
左相欢喜得不能自己,“甚是!”
“太子总算不负朕望。”皇帝在殿内走了两圈,忽然问,“不对啊!秦铮和崔意芝呢?他们是为了黑紫草前去,如今可有消息?”
左相摇头,“回皇上,未曾听闻铮小王爷和崔侍郎的消息。二人似乎并没有去临安城。”
皇帝绷起脸,“那这二人哪里去了?”
“老臣的人在二人出京时一直暗中跟着,可是在奈何崖失去了踪迹。”左相道,“自此,便音讯全无了。”
“奈何崖?”皇帝看着左相。
“正是奈何崖!奈何从此过,魂断望天涯的奈何崖。是高万丈的绝地,飞鸟难度,野兽都不敢在那里出没。无论是活人,还是活的动物,一旦滑落奈何崖,万死无生。”左相道。
皇帝闻言面色微沉,“秦铮和崔意芝去那里干什么?他们若是去临安城的话,不需走奈何崖吧?”
“要去临安城是不需要走奈何崖,但是他们离京的目的是为了黑紫草,普南秦,只有谢氏米粮的谢云澜手里有黑紫草。他们是为了找谢云澜和他手下的赵柯。”左相也纳闷,“不过臣也猜不出为何会去了奈何崖,难道谢云澜在奈何崖?可是芳华小姐和太子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黑紫草?”
“奈何崖能住人吗?”皇帝问。
左相摇摇头,“臣刚刚已经说了,奈何崖别说是人,方圆几里,动物都没有一只。”
“这就是了,那他们去奈何崖做什么?谢云澜又怎么会在奈何崖?”皇帝不解。
左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就要等联络上铮小王爷,待他回来之后,才能得知了。”
“王兄呢?他那里可有消息?”皇帝又问。
“您知道老臣担心太子,铮小王爷和崔侍郎离开后,这两日老臣一直与王爷待在一处,铮小王爷并没有给王爷传信回来。”左相道。
皇帝听罢摆摆手,“算了,既然临安城的危难解了,太子又安阳无恙,朕就放心了。至于秦铮和崔意芝,联络不上就暂且先别理会了。”
左相点头,对于他来说,只要太子安然无恙就阿弥陀佛了。
君臣二人叙话片刻,到了早朝的时间,左相便陪着皇帝一起到了金銮殿。
朝臣们也都得到了临安城之危化解的消息,一片道喜恭贺声,口口声声皇上太子洪福齐天。
皇帝者几日心口压制的郁气总算消散,言:待太子回京后,好好犒赏,又夸了八皇子这几日稳住朝局,行事有所长进,十分不错,予以表扬。
八皇子秦倾抹抹额头的汗,这两日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京城内外再出事儿,好在有左右相、英亲王、永康侯众人一心相帮,挺了过来,没出现什么大事儿。如今临安城之危解了,他的心也落到了实处,连忙上前,“父皇,儿臣不敢表功,若没有众位大臣协力一心帮助儿臣,儿臣年幼,尚且不足以担负朝政之责。”
皇帝闻言点头,“八皇子不居功,朕心甚慰,你的确年幼,于朝政一事还需多加磨练。”话落,扫了一眼群臣,“这些日子以来,朕一直身体欠佳,多亏众位爱卿辅助朝政。今日临安之危解了,朕午时在御花园设宴,款待众位爱卿。”
“多谢皇上!”群臣叩谢。
早朝后,皇上御花园设宴的消息传开,满朝文武自然都留在皇宫,前往御花园等午时开宴。
午时宴席刚开始,歌舞刚奏起,有人来报,“皇上,八百里加急!”
这一声极大,群臣齐齐一惊。
皇帝坐在上,闻言面色一沉,“报上来。”
“是!”那人呈着加急文书,蹬蹬地递到了皇帝面前。
吴权养了几日伤,已经能动弹了,一瘸一拐地下了台阶,接过书信,递给皇帝。
皇帝展开书信一看,面色微变。
群臣都看着皇帝,歌舞暂歇,整个御花园无一人出声。
片刻后,皇帝沉着脸道,“太子接到奏报,北齐军营有调兵动向。”话落,他将书信又递回给吴权,“拿下去,传给王兄和众位爱卿阅目。”
吴权应声,将书信递给英亲王。英亲王看过后,递给右相,右相看过后,递给左相,左相看过后,递给永康侯,永康侯看过后,依次递传了下去。
群臣一时间默默无声,欢喜的气氛霎时消失,一身御花园甚是沉寂。
“都下去吧!”皇帝也无心歌舞,挥挥手。
歌舞立即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