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宫一下多了五万道兵不说,还多了好些血河宗弟子,幸好道宫飞遁的速度快慢看得是催动道宫的灵力多寡,像长宁和云翔这种直接填玄阴寒玉进去,整座道宫的速度完全不亚于飞剑。
长宁只在第一日的时候,由苏艳带领下拜访了大家一次,之后就待在房里修炼,在太上宗她能跟师姐妹聊天说笑,大家能比剑、飙飞剑、玩蹦极,还能逛海市买各种衣服饰,血河宗弟子性子却大多古怪,喜怒不定,长宁向来骄傲,哪里会去迎合这些人?拜访过一次,面子上过得去就好了。
长宁这种脾气在血河宗也不算特别,血河宗大部分内门弟子修炼都很刻苦,阴冥界宗门的手段都偏阴狠,师傅脾气也大多暴虐,要是修为许久不寸进,不是被师父抽魂炼魄,就是丢入暗门生不如死。长宁怎么都想不通,这样的宗门是怎么凝聚向心力的?又是怎么让弟子们对宗门忠心耿耿的?
不过也有可能阴冥界总体氛围如此,大家也都习惯了,比起阴火宗这种不起眼的小宗门,连招收杂役都要修士,血河宗这么对弟子也还可以了,好歹他们没让弟子一入门就当杂役,而是像太上宗一样,统一由先生指导修炼后再分配职位。当然要是修炼了数十年还不出头的,就要去当杂役了。
宫内全是血河宗弟子,长宁也不好修炼涅槃经,就在房里琢磨幽冥真经,又打开了域外通道炼化域外天魔,因道宫尚在飞遁,长宁不好祭炼道宫,将天魔元气全便宜了白骨天魔,喜得天魔甜言蜜语不要钱的滔滔不绝。长宁哪里耐烦听他这些废话,直接呵斥了他,吓得白骨天魔不敢说话了,才又继续修炼起来。
长宁见他安分修炼,才神色稍缓和,要不是现在还需要天魔来告诉她血河宗旧事,长宁早让乾坤图把天魔打散了。如果它再不安分,等回了太上宗就把它打散,这座白骨道宫她舍不得丢,天魔是不是存在她无所谓。长宁身上法宝多,可只有桃木剑、白玉宫灯和白骨道宫是她花心思温养的,余下法宝都不要她太费心思。心思花多了,自然就有感情了,她也舍不得丢弃了,希望回到阳世后能找到改造道宫外观的法子,这样她平时外出也能用这座道宫。
白骨道宫是一件综合性的法器,攻守兼备,就是攻击手段有点单一,除了白骨阴魔和撞击再无其他攻击能力,她要是能将道宫改装好,就在里面多加几座大炮,看谁不爽就轰谁。且这座道宫还能住人,类似修士的随身洞府,师傅老怪自己不肯把道兵待在身边,有了这座道宫,她带再多的道兵都不怕。
白骨天魔许是感觉到了长宁的杀意,再也不敢乱说话了,长宁竹笙轻吹,再一次绞杀了一头天魔,将元气传给白骨天魔,白骨天魔得了好处,一心一意的修炼,长宁见状满意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白骨天魔有些了解新主人,她应该是不喜欢听好话,只喜欢干实事的人。
没有人专门教过长宁御下之道,也就慕临渊偶尔会提点长宁几句,可长宁前世今生看惯了身边长辈跟下属的相处,自然而然的学会区分了怎么对待不同性格的下属。白骨天魔的本体是域外天魔,域外天魔最是狡猾,即便它以前的记忆都被抹去了,本性却还在,只要稍微对天魔露出一点软弱,天魔便会噬主,到时候下场跟陈长老那个倒霉弟子一样。
长宁和清除那弟子的死虽是自找的,但其中定有天魔的怂恿,自己要是真听了天魔的谄媚,恐怕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他的傀儡。她现在还要用天魔,就必须要随时敲打他,只有让他感到畏惧,他才会一心一意做事,长宁不求他的忠心,只要他办事尽心即可。
长宁杀了五个域外天魔,关闭了域外通道,点起安神香,默诵清静经,她最近杀戮有点多,更要注意心性修炼。白骨天魔见状继续变回一个小骷髅头落到长宁手上,他从有灵智迄今,经历了三个主人,老主人对他最严苛,第二个主人对他最好,长宁既对他不像老主人那么严苛,也从来没信任过他,不过白骨天魔对长宁却是最尽心的。
老主人资质不佳,一心仰仗外物,他最后那点宝贝都是自己替他弄来,要不是身家性命握在老主人手里,老主人又不像他鼎炉那么好骗,他早把老主人弄成自己傀儡了。这第三个主人资质悟性都上佳心性好,作为器灵不就求个好主人吗?更何况她身后还有大器灵庇护,器灵也能修炼,可惜老主人苦于身份限制,没法子给他弄到太好的功法,新主人让他看到了这方面的希望,他一定要好好伺候着。
“陈师叔。”门外响起了轻叩声。
长宁打开阵法,“进来。”
入内的是一名童子,长宁认出他是云翔身边的童子,“云师兄有什么吩咐吗?”
童子给长宁行礼道:“陈师叔,师傅让你去大厅议事。”
长宁起身给了童子一袋子阴灵珠,“我知道了。”
“多谢师叔赏。”童子见长宁出手大方,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长宁微笑,她知道这个童子只是看着年小,实则已经跟了云翔几十年了,是云翔记名弟子,既不能得罪,也不能跟他多说话。
长宁随童子到了大厅,见童子入内通报不禁好笑,这道宫明明是自己的,可云翔他们一来,她倒像是客人。
大厅内或坐或站了数十名弟子,一见长宁入内,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长宁也不胆怯,坦然入内对站在上方的云翔行礼,“云师兄。”
云翔对她微微颔,随意的抬手一指,长宁无声的站在云翔指定的位置上,听着云翔跟众人议事,他们是在商量到了南林州后,怎么镇压叛军的问题,长宁不由暗奇,这不应该是军事机密吗?云翔叫自己来做什么?她目光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现苏艳不在。
“阿宁。”云翔唤着长宁。
长宁一时反应不及,云翔又叫了一遍,长宁才反应过来,云翔是在叫自己,“云师兄。”
云翔好笑道:“你什么呆?”
“我没呆,就是从来没人这么叫过我,我才没反应过来。”长宁说,她跟云翔又不熟,干嘛叫自己叫的这么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