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他重重的将三封辞呈摔到了地上,“好,很好!还有谁要告老还乡的,一并呈上来!”
众人屏住了呼吸,无一人敢抬头看向那震怒中的男子。
“既然你们去意已决,朕成全你们!脱去他们的官袍,将他们押入天牢!”
什么?!地上的三名大臣震惊的抬起头来,很快便有侍卫上来。
“陛下!”
“还想说什么?!朕不会留无用之人,但,你们余下的命都是我羿国的!带下去!”
众人只觉得一颗心难以平静,立刻有人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如今虽然瘟疫已经得到控制,但云家人迟迟未露面,张贴的告示不出半日就会被百姓撕掉,如今人心惶惶,甚至不少地方出现了暴动,肯定陛下明示!”
“暴动?既然他们敢反抗朕,就要付出代价!派兵镇压!”
“可是……”之前就是因为镇压了,才会激起更多的民怨。
“没有可是!我羿国绝不容许任何人藐视天威!”
“……微臣遵命。”
这一段时期,羿国的情况陷入了难以控制的恶性循环,关于姝皇后三年前已死的流言遏制不住,朝中更是有数名官员因此离职,众人心中明白,多少人对萧皇心生怨怼,他们当中受过姝皇后恩惠的不在少数。可是不论流言有多么厉害,陛下始终不肯让姝皇后露面,难道皇后重病只是一个幌子?
众人心中的不安和犹豫越扩大,如今朝中人心惶惶,局势愈紧张。
“北江岸战役如何?”
“启禀陛下,北江一战至今未有进展,我们的大军与辰国大军实力不相上下。”
“曹方呢?他干什么吃的?!”自己派他前去支援大军,就是希望他的机关可以在这场战役之中派上用场,果然,自己高估了他!
萧皇愤怒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朕养你们何用?!滚!都给朕滚出去!”
“……陛下!”
椒房宫中没有半个人影,草木多日无人梳剪,落叶遍地,一派死寂萧索的模样。
明黄色的男子安静的站在庭院之中,看着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呵呵,云姝,你在哪里?你以为逃走了,朕就找不到你了?”
“还有这么多人记着你,他们只记得你对他们的恩惠,却忘记了朕对他们的提拔之情。云姝,你可在某个地方看着朕的笑话?”
“你怎么可以背叛朕!怎么可以离开朕!”
砰地一声,萧亦琛突然一把重重的拍向桌面,石桌瞬时碎成了两半。
难道这就是众叛亲离的滋味,不!他不承认!这三年自己都瞒过来了,整个羿国不都是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壮大到如今,他不信,他不信自己会输给那些流言蜚语!
“陛下……”
禄公公一脸难色的站在萧亦琛的面前,仿佛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说!”
“……樱园里的樱树,不知为何突然一夜之间百花凋零……”
什么?!萧亦琛脸色一变,当下拨开禄公公甩袖朝着樱园的方向走去。
满地粉色微黄的花瓣,随着萧瑟的清风微微起舞着,老者抬头看着这棵他照顾了多年的大树,眼中一片浑浊。
到底,还是不行了吗?
“生了何事?!”萧亦琛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这樱树不是你照顾的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满地的落花好像预示着什么,萧亦琛的心中烦躁不堪,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好像重要的东西即将从身边抽离。
“陛下,该走的人终究都要走的。”
“你说什么?!”
徐伯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几乎快要看不见了,可是这心境却是越清明。
“陛下还记得,这棵樱树是怎么来的吗?”
是当年,云姝和他一起种下的。
萧亦琛喉咙一哽,眉头紧紧皱起,“不记得!”
徐伯微微笑了笑,“那陛下为何如今紧张?这三年来,陛下不是时常一个人站在树下,睹物思人吗?”
萧亦琛脸色一变,仿佛被人戳穿了心事一般恼羞成怒,伸出手去紧紧的掐住了徐伯的脖颈,“住嘴!朕何时轮到你这个奴才说三道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