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燮淡淡道:“这是自然,登州营的兄弟什么待遇,东江镇的兄弟就是什么待遇。”
黄龙多少有点寥落的去了,留下来也没啥意思。陈燮慢慢的坐在主将的位置上,看着下面这些为前途和命运担忧的下属们。咳嗽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之后,陈燮才摸出烟点上一支,随手把烟丢给沈世魁道:“散一下,会抽烟的都点上。”
这种正经的软中华,可不是陈燮在某地下工厂手里买来的假烟。很快大家都点上了,陈燮这才淡淡道:“听说兄弟们的饷银欠了三个月?”
副总兵沈世魁赶紧回话:“不错,这年月的饷银,就没有足额下过。”
陈燮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这点事情大家都知道。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这样吧,明天给兄弟们把欠下的饷银都下去。不过陈某有话说在前面,这一次按照花名册上的数量来补,下一次就得按人头来了。”
一句话跟个炸雷似得,刚刚缓和一点的气氛,瞬间变的凝重。大家都清楚陈燮是什么人,更知道孔有德和李九成是怎么死的。可是不让这些人吃空饷,大家拿什么来财?打生打死的混到现在,不就是冲着钱粮么?
“知道我在登州的外号么?”陈燮笑眯眯的,慢慢的站起来,叼着烟背着手,在众人面前走过,转了一圈现没人回答,自言自语道:“老子的外号叫财神。说着对外面喊,张彪!”
“到!”一身戎装的张彪迈步进来,陈燮看着他道:“告诉他们,这些年你挣多少?”
张彪挠挠头道:“这怎么算的明白?二年的时候勤王,回来我分了五千多两。打孔有德,分了两千多两,月俸不算,每个月能从军人服务社的账号上分三五十个银圆不等。年底,联合商号还能一笔什么身股的分红,去年是八千两。”
陈燮挥挥手,示意他下去,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一群正在愣的东江军将领们,不紧不慢的走回位置上坐下。抬手指着自己的脑子道:“挣钱的路子,全在这里头。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还要靠喝吃空饷度日,老子都嫌丢人。”
高高大大的尚可义站出来道:“陈大人,我们也不想啊。当年毛帅还在的时候,兄弟们走海路做买卖,日子不至于如此。”
陈燮淡淡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敬重毛总兵,但是要比挣银子,我一个顶他十个还有富余。今天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我就跟大家挑明了说。从今天开始,成立一个旅顺军人服务站。山里的木头,野山参,海里的鱼,都是挣钱的买卖。在座诸位,每人都有股份,黄总兵也占一份股份。就这个,每年你们哪个收入要少于五千两银子,你们来抽我的耳掴子。等打走了岳托,我带着你们去一趟朝鲜,抢钱抢粮食抢女人,那才叫家致富的捷径。”
所以人都听傻掉了,大家都知道陈燮胆子大,路子野。没想到他的胆子大到要去抢朝鲜。
“瞧你们这点出息,都是六尺高的汉子。当初建奴寇北,抢了不少东西,老子带着兄弟们抢回来。知道登州营为啥能打胜仗么?一是军纪严格,二是处事公平,三是抢到的钱大家分。都给我回去好好想想,愿意跟着老子一起去抢个荣华富贵的,自己去把手下的人马召集了,到校场集合。老子让人给你们练兵。不愿意的,回去就打报告,老子派船送你们回登州。”
丢下这句话,陈燮慢悠悠的往校场走,外城的战事,陈燮一点都不担心。有王启年和六千登州兵,就算十个岳托,也打不进来。攘外必先安内,这个没啥可说的,古来如此。
站在校场,陈燮等了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差几分钟,第一支队伍来了。手持长枪,穿着破破烂烂的鸳鸯战袄,队形还算严整。陈燮眯着眼睛看过去,带队的是沈世魁。这哥们自毛文龙死之后,日子过的可不怎么地,一直想当东江总兵没当上。看这意思,很识趣。看他手底下的兵,大概一千人的样子。
第二个带着部下出现的是尚可义兄弟俩,手下也有个七八百人。穿的也很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