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接触,实在是太短暂了。
“德胡米的总督似乎知道些什么,他们经常接触。”希柯尔手指放在双唇之前,露出微微思索的神情。
潘尼皱了皱眉,然后吐了口气,晃晃头,似乎要将这些想不通的事情驱走。
他停了一阵:“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这里比德胡米温暖一些。”少女笑了一下,站起身:“一上午辛苦了,要不要喝一杯水。”
“不用了。”潘尼刚开口,就看到一杯热水放到了眼前的窗台上。
“你……似乎不太希望我来吧。”希柯尔坐在对面,两只眼睛凝视着潘尼看来无精打采的眼睛:“我知道的。”
潘尼默然,初时希柯尔的出现确实让他惊喜了一下,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她来的不是时候。
但是他又如何能够开口将少女驱赶回去呢?除了伤害少女的心情,又有什么其他的效果?
潘尼抬起头,他两手支着窗台,站直了身体向窗外眺望。
“我一直相信你会保护我的。”
感到从背后传递过来的热量,潘尼眯上了眼睛。
保护?
当没有足够的个人力量时,就只能依靠权势。
但是他如今在希伦镇的权柄仍然脆弱。
对于法师而言,追求魔法的力量强化自身才是最稳妥的道路。
但是研究奥法显然比争夺权势见效缓慢得多,而且似乎有些不可捉摸。
潘尼闭上眼睛,冥想起了魔网,阅读着其中时常研究法术所以经常变换的法术位,有些莫名的焦躁感。
第四层魔网始终没有对他露出真容。
前三环的法术,他已经学了相当的数量,除了对立派系,其他学派的法术,虽不能说是全部精通,但是在比往常协同率高得多的思维下,熟练施法是足够的。
以往的这个时候,下一层魔网已经会有显露的征兆。
不过他的思感尽头仍然是一片空虚。
“难道是研究路线出了错误?”他忽然如此想道。
许多魔法资料上提出魔法的研究离不开先人的指导,但是红袍的奥术研究方式是无数先人总结出来的,一贯简洁有效,从一环到三环都自然而然的下来了,为什么会停在这里?
他脱开了冥想,决定找机会向两位同僚询问一下。
身后的温暖没有消退,他突然开口:“希柯尔?”
“……嗯?”
“你为什么会跑过来呢?”
“爸爸不在……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了啊……”那头金色的长发接触到法师的后颈,令法师有种痒痒的感觉。
原来在这个世界,自己已经能够作为被依靠的对象了。
他恍然地想道。
……山中的盗贼团本来决定召集联盟,决定曰后的行动,然而还没等召集会议,就再次受到严重损失,匪首扎卡西直到几天后才从身心创伤中恢复过来。
现在他坐在大厅椅子上,脸色似乎比较悠闲,但是心里却仍是忧虑重重。
山寨经过两次打击,实力大损,综合力量只剩下原本的百分之六十左右,不用说读力报复红袍,就连山中盟主这个位置能否坐稳,都是一个问题。
“大人,南方的人到了。”
当他听到手下这样报告时,猛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是么?终于来了,快把穆兰的大人请进来。”
在塞尔压迫力强大时,祈求穆兰人的帮助,也是山中人经常做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话音方落,清脆的脚步声便自门口飘进大厅。
“唔,我已经感受到您的热情了,扎卡西阁下。”
两个白袍包头的人走了进来。
扎卡西慌忙从椅子上迎了过去:“两位大人,不知道该……”
“庞敦.斯巴姆克。”那个前头的人说道:“叫我斯巴姆克即可。”
他包头头巾下面露出三个半圆环,在神权统治下的穆兰,额头纹着这种图纹表示该人是处于穆兰权力顶端的祭司。
“斯巴姆克大人。”扎卡西恭敬道。
“迪班。”后面的穆兰人倒是直截了当,他的额心也有三环,这说明他的地位和前面一位相等,不过从白袍下凸起的肌肉来看,他更像一名战士:“我们的时间不多,说出你的想法。”
“两位大人,塞尔人刚刚在与我们的交锋过程中取得了胜利,我们目前的处境很艰难。”
“哦,不用担心,圣荷鲁斯派遣我们前来,帮助这里的人民远离那些叛徒的暴政。”那个名叫斯巴姆克的穆兰人说道:“我们的法老已经决定将这里脱出背叛者们的版图。”
“那真是太好了。”扎卡西脸色微不可察地变化了一下,然后马上堆起笑容:“这是我们这些保守红袍法师压迫下的希伦人都希望的事情。”
“不过在此之前,这片山区里面乱七八糟的力量需要得到统和。”穆兰人的祭司如是说:“我们有一百名精锐的穆兰勇士正在伽纳斯森林北面进入山区,再过一个月就将到达山里,想必很快就能统一山区的势力,然后扫清背叛者在希伦的势力。”
他看起来并没有询问扎卡西意见的想法,更像是自顾自地与迪班商议。
“您说得不错。”迪班如此说道。
“两位大人远道而来,还是先行休息一下吧。”扎卡西一面点头哈腰,见两个穆兰人商议完毕,也不敢出言反驳,最后才来提议。
穆兰人点了点头,跟着扎卡西的幕僚走了。
山匪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眼中忽然出现了怒火。
以前的穆兰人,可没有如此赤裸裸地表现这种支配侵占的意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