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南方,那位女姓红袍法师安坐在办公室里,倾听着部下的报告,可以看出,她的表情不太好……“这么说,那个镇长大人在你们的严密看守之下逃跑了?”
她的语气是惯常的冷嘲热讽。
在不佳的气氛下,这情绪尤其突出,如同一根尖锐的针,扎得她面前的战士满面红涨:
“大人,很抱歉,我也没想到我们之中会有内歼。”
“算了……这也是我的疏忽。”丽姬塔微微合上眼睛,吐了口气,她一面默不作声,一面暗暗观察着这个年轻的本地人。
这些本地的军士中存在着间谍,是她早有预见的,只是这两天因为一件突发事情分散了精力,没想到这样就出了事情。
想要彻底囚禁住一位红袍不太可能,作为红袍法师,即使失去了施法能力,也不见得就不能使用超自然力量。
红袍法师头顶的刺青是一种神奇的魔法造物,这个纹身随着红袍法师的开发研究渐渐蔓延到全身,统共可以储存六个法术,虽然四阶的红袍对刺青的研究未必会很精深,但其中存放的法术却能给予他无限的机会。
或许一个普普通通的隐身术,就能让那位镇长溜之大吉。
“好了,你下去吧。”丽姬塔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驱退了这个本地民兵。
卢米琼斯一躬身,转身匆匆离开办公室,相处时间渐长,镇民也都明白,镇上的三个红袍法师里面,这个女的是最难打交道的一个。
“卢米,你的脸色不太好。”出了大门,他那同伴罗文凑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卢米面色依旧发白地点了点头。
这次意外发生,本来以为会倒大霉,但是却被这样轻轻放过——然而这绝不会让他放下心来,相反是更加地提心吊胆。
“别担心,他不是没有动你吗?”
“不是,我害怕,这几个大人,会不会在镇上搞清洗之类的行动……”卢米.琼斯忧心忡忡。
“别害怕,他们不傻。”罗文低声说道:“何况没有那位大人在,她没有完全的决定权。”
卢米勉强笑了一笑,叹了口气。
“何况帕格拉斯已经抓回来了,不是么?我早就知道他有问题,可惜他的法师镇长没能救得了他……”罗文说着,脸上露出讽刺般的笑容:“不知道这个镇子里面还有多少密探?”
听着同伴这句话,卢米的心沉了下去,这件事情传了开去,曰后镇民之间,恐怕会更加的相互不信任吧。
距离自己想要的小镇,究竟还有多远呢?
他抬头叹了口气。
……“立刻严加拷问那个歼细。”
办公室里面,丽姬塔这样命令着跟班,脸上的表情好像能够将水汽凝结成冰霜:“掏出足够有料的东西之前,不能让他随便就死了。”
“是!”塞尔骑士退下了,丽姬塔揉了揉太阳穴,戴上眼镜,继续埋首于那大量公文资料之中。
……作为一个法师,想要以很快的速度越过几十英里的距离进行旅行,还是相当容易的,借着山中盟友的帮助,在希伦碰了一鼻子烟灰的坦苏德镇长骑着一匹狮鹫回了萨班郡,当他的老师听到自己学生的遭遇之后,在原地沉吟了许久:
“这么说,你失败了?!”
“是我的无能。”一想起在希伦镇的境遇,坦苏德脸皮就因为愤怒而畸形地扭曲起来,直到现在,他的头还隐隐作痛,估计短时间别想正常地施法。
这都是那几个同僚的杰作。
“唔,你已经尽力了,下去休息去吧。”萨班郡的主政人挥了挥手。
听出语气中的淡漠,坦苏德额角露出了冷汗,知道自己的地位在这位导师心中已经下滑到了很低的程度。
不过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退出大厅。
这是失败的代价,这是塞尔的法则。
唯有重新爬起,静待复仇!
他暗暗地咬了咬牙,眼睛里露出仇恨的光芒。
“你怎么看?”驱逐了失败者,安特伦兹咳了一声,转向一边静候的马尔奇。
“大人,我们只有两千名士兵。”马尔奇躬身一礼。
安特伦兹点点头,目光渐渐闪烁不定起来。
他知道马尔奇的意思。
虽然是边境,但是他能调用蓄养的军人也不多,一个郡的地盘有两千名士兵,已经算是很多了,凭着险要关隘,足以抵挡住大多从南面进犯的穆兰军队。给予更北面的东南军团驰援的时间。
但是如此数量的兵力,也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对希伦镇再次施以军事打击。
希伦镇能够轻易地击溃一百人的军队,在那个狭窄的山道口,两千人攻陷城墙的难度并不比一百人轻松多少……先不说能否攻下的问题,即使攻下了,损失惨重的安特伦兹如何糊弄上级?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显然已经足以触动到上层的神经……“大人,他们不是说那两个红袍法师已经到了萨诺芬了吗?”马尔奇眼珠子转了转:“那个潘尼西恩,是希伦镇现在的核心,如果我们能派杀手做掉他……”
安特伦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目光闪烁,渐渐游移不定起来。
看到上司动心,马尔奇趁机继续煽动:“只要做得干净,没人会追查到我们的头上,我们可以监视住他,然后慢慢找机会……”
“嗯……”安特伦兹缓缓地点了点头,手中的水杯重重顿在了桌子上:“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马尔奇轻轻欠了欠身,旋即因为一句话停了下来。
“等等,我们在南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人,虽然有点小失误,但是还是没有出差错。”马尔奇点头道:“那个东西还在我们掌控之下。”
“小失误?”安特伦兹皱了皱眉:“什么小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