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魔法女神最强大选民的居住之所,阴影谷风景十分秀丽,静谧的农庄不远处,伊尔明斯特的庄园就在一面山坡上面,不如大多数巫师设置的密不透风的基地与高耸在天空上的法师塔,伊尔明斯特的居所却好像一座平凡的宅院,任何一个来访的巫师都会因为这座宅院的简陋而震惊,它几乎没什么特别起眼的防护。
或许有些施法者会因此感叹这位大法师的高明——居然能够将基地的防护设置到一般巫师完全看不出来的地步,事实或许如此,但是费伦大陆上却很少有巫师有胆色来找伊尔明斯特的麻烦。
超凡的奥术水准,强大的神恩,作为可能是费伦最强大的人类,伊尔明斯特有足够的力量对抗一切外来的侵扰,当曰子平静的时候,他可以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一面点着海泡石制的烟袋,一面翻阅着记录多元宇宙各地知识的书籍,悠闲地打发着流逝的时光。
女神的选民之中,很少有如伊尔明斯特这般清闲的人物。
实际上,他心里面琢磨的事情却一点儿也不比被人少,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几年前那个只能读懂一半的预言,他的心情曰趋紧张,若有似无的不祥预兆在他心头环绕,但是他对此却没什么好对策,至少在事件发生之前,他还没有找到明显的预兆。
但他也很清楚,不能如此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虽然不知道那一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但一定会是很可怕的事故。
所以他一直在翻阅各种资料,试图从多元宇宙的各个晶壁系中收集信息,借以推断这灾难的真面目,而结论却往往与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完全扯不上关系。
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有一种预感,似乎整片大陆最黑暗的一段时代即将到来,而却不可阻止,这种预感让他经常感到无力,事实上,活了一千多年的他确实有点老了,经常会感到力不从心。
他甚至为之寻找到远在星界的时光之墓,不过那条时光幽灵的口风严密却远超他的意料,即使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那条龙似乎根本没对相应的未来做出恰当的推算。
这更让他感到不安,这说明即将发生的灾难足以彻底颠覆时光的流动。
“究竟会是什么呢?”他合上了手中的书典,将之放在手边的圆桌上喃喃自语,烟斗也从嘴边挪开了。
“什么什么的?”一个突兀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这让他从深思中回神。
这个声音不属于阴影谷,却没有引起伊尔明斯特的注意,因为声音出自他的熟人。
莱拉银手从传送门的光芒中走出,听到伊尔明斯特的话语发出反问,她很自然地坐在桌子的另一侧,为自己倾上一点热水。
“哦,我在想灾难的事。”伊尔明斯特再次为烟斗装满了烟丝。
“灾难?根据因果律的预言十有八九不准。”莱拉.银手对此到是不太感兴趣,熟知预言术‘预知未来’效果的她晃了晃脑袋:“即使有,多半也是一场地震,恶魔王子入侵之类的事,即使是上古邪物降临也不值得这样惧怕,总会有应付的办法,亲爱的伊尔明斯特。”
“总会有应付的办法?”大法师黑白间杂的眉毛抖了抖,然后垂了下去,似乎是认同式的点了点脑袋:“哦,这倒是一句实话,总会有应付的办法,那么亲爱的莱拉,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了吗?”
“好消息没有,但有些事情值得我们注意一下。”莱拉用一个优雅的姿势倚靠在了柔软的藤椅上面:“我刚从西门过来。”
“西门?”伊尔明斯特皱了皱眉:“那个年轻的前红袍巫师?”
虽然一年四季很少离在阴影谷,但是却没什么事能够脱离他的耳目,当然这是指那些值得注意的事,也不可能过于隐秘。
“我见了他一面。”莱拉同样皱着眉头,一副深思回忆的模样,一面摇头一面叙述:“说实话,在见到他的时候,我都怀疑月星和竖琴手的探子是不是都搞错了,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一年前逃出塞尔的红袍巫师,那么他的成长速度也太惊人了。”
“这不值得奇怪,莱拉,活到我们这个岁数,就应该知道多元宇宙里面什么样的人物都可能出现,有可能一个白痴,被一个发疯的大法师释放了一个法术,就会变成一个强大的巫师~虽然不经常,但总有可能发生。”伊尔明斯特摊了摊手:“所以我们不能凭着眼前所见和直觉妄定真相,是么?”
“是的,总之,这个巫师很令人惊奇。”莱拉银手叹了口气:“至少以我和姐妹们的天赋,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水准也就和他差不多,如果他的真实年龄真的只有不到十九岁的话,而他看起来也不止十九岁。”
“是这样?”伊尔明斯特表情惊讶:“那真是了不起。”
即使是选民,学魔法也要一步一步地来,哪怕是血脉天生的术士,掌握天赋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何况没有血脉的奥术师对奥术的钻研又要加倍地付出更多的精力,法师的施法水平成长速度在各类施法者中可以说是最慢的。
一个出生十几年就掌握了许多巫师几十年都未必掌握得了的力量,这已经不仅仅是天赋能够解释得了的了。
伊尔明斯特眉毛抖了抖,心里大概将潘.迪塞尔定义做泰摩拉眷顾的幸运儿,这样的幸运儿多元宇宙哪个晶壁系都不在少数。
而莱拉.银手的下一段叙述则更让他想起了什么:
“另外,他有一只时光之眼,我已经好几百年没见过这东西了。”
“时光之眼?”伊尔明斯特微微张开了嘴,仿佛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了,伊尔明斯特?”注意到大法师的异样,莱拉银手关切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