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将匣子里的子弹再次打干净时,便听到了胡队那边下达撤退的命令。
“这帮龟孙子,要不是援军来得太快,非得让他们全部交待在这里不可。”徐白秋骂咧了一句,恨意未消。日军的机枪手也在竭力的反抗中被打成了马蜂窝,至于掷弹筒也被赵黑后面的两下送上了西天,眼下这支日军小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待到大队援军赶到时,现场只剩下一地的尸体,春岛小队长拖着一条中了两弹的大腿,被部下保护着,仅剩下的士兵哪怕是在夜色中,仍然掩饰不住的一阵恐惧之色。
“八嘎,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遭遇到了大队敌军的仗击吗?”赶过来救场的日军指挥官这次换成了一名中队长,正是春岛的顶头上司。灯光晁动之下,现场一片狼藉。四处都是被子弹打断的杂草,还有弥漫的硝烟,血腥味。
“信藤阁下,卑职等人遇到的支那军并不多,但支,支那军装备了大量的冲锋枪,还,还有便携式的火炮,甚至比起帝国的掷弹筒操作起来还要方便,似,似乎是扛在肩膀上的。”春岛此时已经疼晕过去了,其中一名侥幸生存的士兵此时仍然心有余悸地道。
“什么,肩扛式的火炮?”信藤勇智刚想骂一声混蛋,上肩扇对方几巴掌,不过猛然想起廊坊那一场惨烈的战斗中似乎敌军也有这种装备。但一直无缘一见。信藤勇智改口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不,不清楚有多少,估计三四十人,支那军的火力太猛了,我们根本来不及从火力上辨别对方的人数,给人的感觉像是在跟数百名敌军同时作战一样。”
“那就是不清楚敌军的数量了,收拾一下战场,抢救伤员。”
信藤勇智打断了对方的话,夜战的变数太大,他并不想在这种充满变数的情况下去跟对方硬碰硬。更何况对方竟然装备了如此多的冲锋枪,单上从现场的惨相,就可以判断出这场短促的交战有多激烈,或者说这支小队的日军被压制得有多惨。他虽然带过来了大半个中队,但比起这支小队也只是多出了一两倍的人,再追远一些,要是碰到更多的敌军,远离了日军大营,别人可来不及救他,再说这处营地也不是主力。他们营地也就一千多人,甚至这一千多人面临敌军主力,也是不够看的。
于是这场短促的夜战便因为信藤勇智的决定草草收场了。只是死伤了三十多号人,连哨楼还被对方炸去了一个角。但却连对方影子都没摸到,至于交战侥幸生存下来的日军,那密不透风的弹雨,更是给他们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对象。
大军对垒,这样的小冲突虽然激烈,但并不会太吸引高层的眼球,此时不管是日军阵营,还是西北军阵营相当一部分人都在连夜忙碌着。
一部分火头军在其他大多数士兵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便开始起来忙碌。一些站岗的士兵更是已经巡逻了大半夜,而负责夜袭的小队此时也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军营。在后方的辎重队伍更是彻夜未眠,紧张的抢运弹药军械。维修连的士兵们也在连夜给出现故障的坦克,装甲车进行整修。这些人便像是庞大战争机器的一个个零件,虽然在数千上万大军中显得是如此的渺小,但正是这些人,维持了整场战场的运转。也维持了整个机械化2旅的高昂士气与斗志。
天未及完全亮,此时大多数士兵已经在军官的催促下起来,检查武器,一排十余名日军战俘被押至旗杆之下。随着雪亮的刀光闪动,十几颗头颅滚滚而下。自从姜立在兰州动用数以百计的日军战俘祭旗之后,虽然也喝过洋墨水,但打心眼底杀气甚重的孙立人很快便将这招给学会了。对于姜立以杀止杀的态度孙立人是十分认同的。日军并不会因为他们的仁慈而有丝毫心慈手软,他们只会把你的仁慈当作是软弱,你越仁慈,日军的屠刀才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们的屠刀不止是对军人,还会对老弱妇孺下手。虽然不像高凌云那般狂热,但对于姜立,孙立也是自内心的崇敬,换一个人,孙立人这样自视甚高的根本不屑去模仿对方的手段。日军步步进逼,但他却并不打算坐以待毙,这一战无可避免,日军能否达到既定的战略目标,都要看这次的交手如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