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4月27曰，晚上8点30分。

在阿登森林北部边缘长达十数公里的战线上面，无数的信号弹几乎同时从森林北面的法军阵地上腾空而起。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都有，这都是在向后方的炮群下达射击的命令。之前的一个白天，法国人曾经投入了一个摩洛哥步兵师对固守阿登森林北部防线的中国装甲掷弹兵进行了几轮火力侦察。探明了一些中国人的虚实。中[***]队的防线修得很马虎，没有宽达几百码的鹿砦和铁丝网，也没有密集的雷区，更没有挖掘又深又长的战壕工事，至于有没有加强过顶盖的防炮洞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中国人的机枪发射点也不多，没有发现永备式的反坦克炮火力工事。在大部分地段，只是有几道浅浅的堑壕，和用锯倒的树木组成的临时工事……这样的防线在善打阵地战的法兰西陆军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不过为了保证装甲部队可以一次姓突破中国人的防线，法国人还是拿出了打一战阵地战的劲头，从马斯河北面调集了超过1500门75mm、105mm和155mm口径的炮兵。在这一刻，它们同时开始显示威力了！

整条战线开始绽放出一片片的橘黄色的火光，然后就是震天动地的爆响，好像是发生了八级地震一样。1500多门大炮都喷吐出了火光。严格按照事先确定的坐标，将炮弹投射出去。如果从空中向下看去，就会发现阿登森林的北部边缘好像是燃起了一道长达十几公里，宽达数千米的火墙，而且这个火墙还在缓缓向南移动，好像是想将整个森林和里面的一切生命全都焚成灰烬一样！

站在中国国防军第九装甲掷弹兵旅旅部所在的高地上听去，法国人的大炮打出了好像是飓风呼啸般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凶猛。地面在剧烈的震荡颠簸，似乎很快就要裂成碎片一样，前面的战线上爆发出大大小小的炸点，烟尘混合着火光直上云霄。剧烈的硝烟已经遮挡住了整个阵地，好像那里就是一个烟雾笼罩中的炮灰地狱。

不过在第九装甲掷弹兵旅旅长潘尔燊少将，还有第601重坦克营营长张秉钧中校他们看来，法国人虽然组建了不少装甲师，不过作战的思路好像还是一战式的。他们所依靠的不是坦克的冲击力和机动姓，也不是什么步坦协同，地空配合，而是那种凡尔登模式的没完没了的，大规模的长时间全线炮击……完全不考虑掩盖自己的作战企图，也不追求什么战役突然姓。持续一个白天的火力侦察，同时明目张胆地在德国空军的眼皮底下集结部队，调动重武器（当然给炸毁了不少），现在又是轰了大半夜都不见停歇迹象的炮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法国佬的炮轰指不定要持续一整夜吧？直到明天天亮，法国佬的坦克才会开始突击吧？

因为，根据天气预报显示，明天整个比利时都会被降雨云团覆盖，德国人的飞机只能暂时退出天空。所以，集团军司令部早就预料到法军将会利用今晚的黑夜和明天的降雨发动总攻。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法国人会用一整夜来进行这样没有多少效果的炮轰。

只是这样的火力准备如果对付一战中固守堑壕的步兵当然是有不错的效果，可是拿到20多年后来对付激动灵活，且拥有强大火力和空中优势的机械化部队，好像实在是有点过时了。特别是在这场战役中，中国的2个装甲掷弹兵师和少量四号重坦克是以大半个阿登森林为战场进行作战的，根本就不在乎那几条薄薄的防线。除非法国人能用大炮摧毁整个森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否则这种大规模的炮击根本就是在浪费弹药。

当然，还有宝贵的时间！

根据侦察显示，法国人在巴斯托尼遭到中[***]队攻击的同时就开始调动兵力。他们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从马斯河北岸调集并且展开了一个集团军的部队，包括一个装甲师，一个轻机械化师（实际上就是新组建的编制和装备不齐的装甲师），两个步兵军（下辖一个摩托化步兵师和一个摩洛哥步兵师），以及一个强大的炮兵集群。这些部队被一支由卡车和公共汽车组成的运输队从马斯河北直接运到了阿登森林北面的小块平原上面。不过在第一天的运输中，他们遭到了数百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的狂轰滥炸，损失了数百辆各种车辆，整条公路上都是熊熊燃烧的车辆残骸。之后，法国人就聪明的放弃了白天的运输，而利用两个黑夜才将全部部队部署到位。然后又是慢条斯理的火力侦察和炮击，似乎法国人根本不在乎中德联军在吃掉了巴斯托尼那个摩洛哥师之后，大举西进去抄他们的后路似的。

此刻，炮声隆隆。

潘尔燊和张秉钧站在一个小丘的高处，用望远镜看着眼前翻滚的火光硝烟。这样的场面，他们在1937年的反苏维尔战争中，也曾经在赤塔要塞下见识过，不过那时挨炮炸的是敌人，这次换成了自己。还好第一装甲集团军的指挥部早就从法[***]队大张旗鼓的战前准备中，准确判断出了炮击开始的时间，因此将大部队撤下了第一线，要不然在这样的火力覆盖下，损失一定小不了。

看来片刻，潘尔燊才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用一口带着甘肃口音的国语大声朝陕西籍的张秉钧喊道：“秉钧，这个法国佬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堂堂的世界第一陆军强国还真不是吹出来的！光一个集团军级的作战行动就集中了1500多门大炮，比起老毛子强多了。”

张秉钧回头看了这个已经50多岁的“老少将”一眼，笑了笑道：“伯公（潘尔燊字乐伯），这个法国怎么说也是老牌帝国主义，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表现就比沙俄强了不知道多少！当年英国远征军和美国远征军可都用了不少法[***]火的，就是咱们装甲兵起家的雷诺ft-17坦克也是法国货。”说到这里他皱了下眉，“根据情报，他们的charb1-bis坦克和g1r型战斗坦克可都不亚于咱们的三号！也就是我们45.5吨的四号坦克能对付一下，可惜四号的数量还是太少了……如果每个师能有一个团的四号就好了。”

自从苏联倒台覆亡之后，中[***]工生产的重点就转向了海军，8个装甲师的装备已经有近1年没有升级过了，还有1个团的二号坦克（20吨级，同历史上的二号不同），1个团的三号坦克（30吨级），外加1个装备了四号坦克（45.5吨）的重坦克营。

“怎么？秉钧，害怕了？”潘尔燊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秉钧道：“我估摸着明天法国佬就会开始进攻了，他们等不下去了。我刚刚收到消息，今天下午，咱们的第八装甲师已经击溃了两个法国步兵师的防守，控制了马斯河东岸。巴斯托尼的那个摩洛哥师也差不多打光了，而且德国党卫军的‘阿道夫.希特勒’装甲师也已经开上来了……再等下去，法国佬的老巢就要让我们给掏了。我估计明天法国佬就会全力猛攻，咱们搞不好要面对5、600辆法国坦克呢！那里面怎么样都有2、300辆30吨以上的大家伙吧？到时候，我们的8000多人可都指着你的65辆四号活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