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洪喝酒,和别人不一样,喝酒吃饭一块来,当然,只有在家里才这样。
一大碗饭下肚,这才轮到品小酒的阶段。这时,燕子才问道:“蒋介石都督促军统抗曰,为什么你还不以为然?”
“蒋某人什么也没有变,变的是形势。”韩立洪道:“蒋某人念兹在兹的还是剿共,一切都要从属于这个目标,抗曰也是。”
刚刚从内部文件中得知,为了剿共,蒋介石不久之前下令,在江西周围几省,不惜一切修筑六条主干公路。
蒋介石不发展事关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军事重工业,却让整个国家都围着剿共这一件事在转。
这是韩立洪最不齿,也是最瞧不上这位蒋委员长的地方。
燕子和妖精都静静地听着,每当韩立洪纵论大势的时候,她们都成了小学生,而且心甘情愿,心悦诚服。
韩立洪继续道:“蒋介石怕曰本人,从骨子里就认为中国人打不过曰本人,但他也不认为曰本会全面进攻中国,更不认为曰本真能吞了中国。今天不是明末,形势大大不同了,现在不仅有东洋大人,还有更强大的西洋大人。西洋大人是不会坐视曰本吞了中国的,所以蒋委员长笃定的很,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
“蒋委员长明白的事儿,他认为曰本人也明白,所以现在曰本人的攻势,在蒋委员长看来就是小孩子要糖吃。不过,这个小孩有点凶,蒋委员长怕怕,所以既然想要,那就给点,只要不过分就行。”
谈这么沉重的话题,韩立洪突然来了句“怕怕”。这词新鲜,没听过,燕子和妖精都不由莞尔。
韩立洪又道:“现在这孩子就有点过分了,蒋委员长就是能容,愿意给糖,但家里不是委员长一个人,还有一大家子人呢。人多嘴杂的,弄不好,委员长这个大家长就兴让别人做了,所以呢,糖是得给,但也要敲打敲打这孩子,告诉他不能太过分了,我也难,差不多就行了。”
燕子接过话,道:“于是蒋介石一方面派何应钦这个亲曰派过来,一面指使军统抗曰。”
韩立洪轻轻摇了摇头。
燕子惊讶地问道:“不是?”
韩立洪道:“大方向对,但我不认为是蒋介石指使戴笠这么做的,我觉得这应该是戴笠能体察蒋介石的心思后这么做的。”
妖精不解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同吗?”
韩立洪道:“戴笠尽管是蒋介石的一条狗,但其人很了不起,他在蒋介石能够容忍的限度内,在抗曰这件事上投入了极大的心力。”
妖精一听韩立洪说戴笠的好话,不干了,她生气地道:“你怎么说这个大特务的好话?你知道他杀了我们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沉了沉,韩立洪道:“党争之酷烈,自古皆然,国民党与[***]之争,不管内里参杂了多少利益之争,但有一点,谁也否认不了。”
妖精不服气地反问道:“否认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