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八封催进电,但韩大磊根本不鸟。
虽然不得不从沧州开拔,但韩大磊谨记母亲的叮咛,出门在外,要晚晚上路,早早歇息。
沧州距离雄县,也就一百多公里,但因为韩大磊牢记母亲的叮咛,所以,虽然开拔八天了,却只离开沧州不到五十公里。
离开沧州不到五十公里,但并不意味三十七军每天只走不到十公里,实际上,比那要多,多很多。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三十七军的行军路线不是直线,他们走的是不规则的之字形。
一句话,三十七军每天都要住在大镇子里。一路上,哪儿有大镇子,第二天他们就往哪儿走。
徐庭瑶不傻,韩大磊更不傻,三十七军坚决不分兵,三个师间隔最大的时候也不到一里地。
三十七军这么个走法,自然把南京的蒋委员长气的发疯,把保定的戴笠、徐庭瑶气的背过气去,但再气,他们也没辙。
显然,韩复榘是让三十七军来捡便宜的,如果捡不着,至少也要保证自己毫发无损。
大观镇。
三十七军一到,自然是鸡飞狗跳,不过,好在全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出去串门了,闹也没啥好闹的。
既然是大镇子,自然就有大财主;有大财主,就有大院套,有好房子。
镇中心,马家大院,是大观镇最好的房子。
“麻痹的,又跑了!”韩大磊一进来,就骂骂咧咧的,很不高兴。
原来,除了第一晚,韩军长被人侍候的很好之外,接下来就没这好事了,因为主人一家,连老妈子,全都他妈提前跑了,人影子也见不到一个。
没有就他妈没有!
韩大磊对待部下一向不薄,他所以专找大镇子住,就是为了让麾下将士舒服点。
对士兵好,对手下的师长旅长自然更没说的。
住下之后,照例,摆宴,大家一块开怀畅饮。
韩军长喜欢这个,他喜欢热闹。
天黑了,灯火点上。
“五魁首啊,六六六……”
一个个大军长、大师长、大旅长、大参谋长,都敞胸露怀,撸胳膊挽袖子,气氛嗨的,快把房盖都掀开了。
就在这些位酒兴正浓的侍候,马厩里、仓房里……一个个黑乎乎的洞口露了出来。
紧跟着,一条条人影从黑乎乎的洞口里跳了出来。这些个人影,清一色,全都穿的是三十七军的军服。
没有一丝声息。
这些人从洞口里跳出来后,没有丝毫停留,迅速消失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
三万大军聚集在一个镇子里,位在镇中心的军部能有什么事儿?所以,院子里连个警卫都没有,全都喝的正嗨呢。
不止军部这样,镇子里其他的地儿也一样。能住进镇子里来的,当然都是有头有脸的,所以人人都在狂喝猛造。
很快,马家大院里的所有人都不嗨了。就是喝醉的,这时,酒也都醒了。
从军座韩大磊开始,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腰里全都被光荣地绑上了一圈手榴弹。
这么给光荣一下,就是想不醒也难。
活弄完了,突击队长杨大光走到韩大磊面前,笑嘻嘻地道:“军座,请吧。”
韩大磊也是苦出身,有今天的地位那也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出来的,所以,尽管脸色有点发白,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分头压着韩大磊和这些师长、旅长,在镇子里的一个个院子进进出出。每进出一个院子,就意味着一个团的团长、营长、连长都成了俘虏。
尽管有点小意外,但不影响大局,天光见亮的时候,三十七军全部成了俘虏。
大事底定!
直到这时,众人始终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