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蠕动着唇角,看着梅莉凯,语气惊诧不可置信,“你居然······居然打我?”
“我是让你清醒!阿珍,我再说一次,澜澜和但当年的事没有关系,你为什么非得把那些莫须有的罪行强加在她的身上?我和你都已经因为这件事痛苦了二十年,为什么你还要她活在我们的阴影里,世世代代承受蚀骨之痛!”
梅莉凯撕心裂肺的怒吼,对叶珍的言语大为不满,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知书达理的叶珍,经过时间的推移,家族的变故,居然如此的怨天尤人,什么道理都不讲。
“呵呵。”叶珍痴痴地笑了,眼神紧紧的看着梅莉凯,勾起一道邪魅的笑容,“没有关系?你觉得可能吗?从她一出生,就注定了,这一辈子,都逃脱不了家族的命运和责任,更何况,也只有她,有资格去毁灭那些曾经对我叶家下手的大家世族!也只有她,才能名正言顺拿回我们叶家曾经失去的东西!”
叶家流的血,也只有她有资格去洗刷,洗刷多年来叶家的罪孽。
在叶珍心里,叶语澜是唯一没有资格置身事外的人,她一开始就是与仇恨并存的,所以,从小,她就对叶语澜的任何事情特别严格,甚至严格到没有人性,导致叶语澜如今的性子。
梅莉凯没有说话,握着拳头阵阵抖,咬着唇,想起当初血一般红艳的叶家大宅,她知道,不能忘记,那是族人的血,是她最爱的人的血。
叶珍放下捂住脸蛋的手,任由脸上的五指红印暴露于外,垂下手看着外面,无奈且无力的说,语气中没有平日里的尖酸,仿佛带着淡淡的忧伤,“二姐,我知道你的心里很疼她,可你也要知道,就算我不这么做,一旦她的身世曝光,她所要面临的,将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既然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又何必放置不用?你知道的,即使我们不做,澜澜也逃不过她生来就带着的纷争。”
梅莉凯依旧沉默。
叶珍的话,其实她并非不懂,相反的,她也明白,澜澜出身不凡,也注定经历各种挫折,就是没人推波助澜,她也逃不了。
“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报仇,只要可以如愿以偿,就算万劫不复,我也绝不罢手,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是一个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我不怕死,死亡对我来说,只是解脱而已,然而,我只希望,姐姐你能够好好活着,从小你就被送走,家族的仇恨其实跟你没关系,可是澜澜不一样,她避无可避,我能做的,只能是让她比任何人坚强,起码当她知道这一切,会坚强。”
挣扎二十年的隐姓埋名,叶珍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报仇。
“阿珍,你还记得大姐是怎么死的么?”梅莉凯终于开口,却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然而,却让叶珍脸色大变。
大姐怎么死的?
怎么不记得?她死都不会忘记!
“大姐用她的命,保住了我们,也护住了澜澜,她死都不得安心,你忘了么?忘了她死都不得瞑目,而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难道你想让历史重演?让澜澜也步她的后尘?”
步她的后尘?一想起姐姐的死,叶珍忍不住一阵后怕,这些年,噩梦惊醒,她的脑海里,一直回播着那一幕,她可以忘记族人的死,可以忘记自己所有的痛苦和不幸,却直到死,也忘不掉姐姐的死,那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的死,成了她十九年来的梦魇,也让她整整十九年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好觉,如果,如果澜澜也一样,那她如何承受?
她怎么能再一次经历蚀骨之痛?
叶珍慌乱之际,紧抿着唇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带她回欧洲,从此以后,不要再让她回来,也不要让她知道真相!”
“这不可能!”叶珍想都不想的回绝,态度坚决。
“叶珍!”梅莉凯眉梢间尽显怒火,这人怎么这么执拗?
“我什么都可以让步,唯独,绝对不会再送她回去,有些事情我绝不让步!”叶珍看着梅莉凯的眼睛,坚定的说,眼神里有着一股梅莉凯熟悉又不熟悉的固执。
是的,是固执,这让梅莉凯想起叶家,每一代的子孙,都是出了名的固执,只要认定的,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也正因为这样的固执,成就了今天的局面。
“哪怕她恨我一辈子,我也绝不后悔!”叶珍只留下这句话,就走了,然而,没有几步却顿在那里。
“如果你敢伤她,我也绝不留情,谁也不能伤害她!”梅莉凯冷冷的在她后面说道。
我也绝不让步,没有人可以伤害她,我什么都可以退步,唯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