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着阿哥和格格出去玩,屋子里地方小,闹得人头疼,小九可是被你给惯坏了。每天要缠着我或者嬷嬷们给他讲故事。还要什么没听过的新奇故事。可是不是难为死了我?”宜妃叫人带着孩子出去,徽之就知道这是有话要说了。
“什么事情,如今我们手上没人惦记的东西了,她们还不肯罢休吗?”徽之看着温僖贵妃和宜妃的表情就知道,宫里一定是又有闹事了。
“叫你猜对了!章佳贵人如今真是恨我们入骨,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你压下去那些话,她现在还有脸活在宫里。前几天太医给她请脉,说怀的是个男孩,只是章佳贵人心内郁结,孩子长得不好。太后当时听见了,问是怎么回事。德妃在边上语焉不详的说什么我骄横跋扈,言语之间讽刺奚落!太后是个耳根子软的人,找机会把我敲打了一回!太后教导我,我不生气,我只想抓着章佳氏问问,我是怎么欺负她了!还有德妃。以前装的老好人,一问摇头三不知。装得没事人一样!现在越的露骨!”宜妃拧着眉头,气的拧着手绢出气。
“哼,我看德妃后面另有其人。你这段时间不在宫里不知道,皇贵妃一上来就开始查账。一点小事也要闹到皇上太后和太皇太后跟前。好像我们当初管事都是私心,为了给自己捞好处一样。就她是一心为公!”温僖贵妃也跟着徽之吐槽。
“宫里千头万绪,无数的事情。其实好多事情都是内务府办呢,皇贵妃如此,我想更多是冲着内务府去的。索额图把持内务府多年,佟家的男人也都出来了,他们也想寻个好差事不是。不如就遂了皇贵妃和她家的心愿,以后她再来找事,只推在内务府身上。其实咱们管事的时候内务府也没少使心眼子,咱们都是嘴笨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不为自己的错误狡辩,也不会为别人的错误背锅。”徽之咬着嘴唇,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主意好,我等会去荣妃那边,和她通通气!只是章佳贵人怎么办呢?她是新宠,皇上正在新鲜劲头上。”温僖贵妃担心的叹口气,章佳贵人确实长得美丽,和生了三个孩子的宜妃比起来,更像是一朵带着露珠的鲜花。
“历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们也去锦上添花,她不是正得宠吗,就叫她好好的尝尝宠妃的滋味。”徽之高深莫测的看着宜妃,眼里别有深意的挑挑眉。
“她现在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怎么还要我门去帮着她——”宜妃气呼呼的,不可思议的瞪着徽之。这个丫头别是脑子坏掉了,她怎么能去帮着自己额敌人——可是宜妃忽然明白了徽之的用意,她恍然大悟:“妙啊,你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儿!她不是说我欺压她么?那就摊在太阳底下,看是她挑拨离间还是我真的欺负她了。她如今在德妃的宫里,德妃要生了,挺着肚子看章佳贵人得宠的滋味不好受吧。”
徽之拿着手绢掩着嘴角,眼里闪闪亮:“举一反三,是个可教之才!善哉善哉!”
宜妃和温僖贵妃告辞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徽之站在廊檐下看着远处的天空,西边的天空开始被晚霞染上了金色和红色,明天又是个好天气。空气里弥散着春天特有的清新,徽之深深地叹口气。她的心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她和方承观就像是两条直线,曾经相交在一点,可是那之后只能渐行渐远,再也不会有交际。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些方承观不会理解,也不会陪在她身边。或者就像是瑚柱说的那样,人的眼睛站在前面,就是为了向前看的。
“娘娘说了半天的话,可是累了吧。宜妃娘娘和贵妃来是为了什么?”逸云以为徽之累了,端着个小茶盘,托着个茶杯过来。
“说一会话还能累着,我不成了纸糊的?过几天我家里人进来,赏赐的东西预备好了?”徽之端着茶杯,她心里一点亮色在慢慢地模糊,最后消失在什么地方。
“是,都预备好了。今天皇上那边送来了不少的东西说是给娘娘的娘家人的,还说不用过去谢恩了。奴婢都收下了,按着单子对了,没有错。皇上可真是看重娘娘,那些东西都是新进上来的。娘娘趁着还没传晚膳不如去看看。对了太医院传话说来说问娘娘什么时候方便来请脉。”逸云一脸的高兴,徽之回到宫里当天康熙就来,还赏赐了那么多的东西,看样子皇帝对良妃还是很上心的。
“去看看,明天叫太医进来吧。又要喝药了。对了明天我要去看看苏麻姑姑,你预备些新鲜的果子。还有那个奶豆腐,叫苏麻姑姑尝尝我的手艺。”徽之忽然很想念苏麻喇姑的佛堂,她现在也需要在佛前寻找片刻的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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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再次重逢,又换了一幅场景。明月身上穿着二品诰命的服色,脸上虽然还有辛劳的痕迹,可是起色却好起来,越来越和徽之记忆中的明月重合了。在明月的身边还站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正一脸紧张的盯着徽之看。
“哪有这么看人的,她在宁古塔野惯了,没什么规矩。因为是下雪天生的,祖父起名叫做春儿。”明月想起来这个小女儿出生的情景,不由得一阵心酸。
“妹妹还小,额娘不用心急。叫嬷嬷们慢慢的教导就是了。咱们家的孩子没一个笨的。你可读过书,在京城还住的习惯么?”徽之拉着春儿细看,惊讶的现这个小妹妹竟然和她有五分相像。
“读过一年,会写字,还能将就着作诗呢!”春儿的紧张慢慢消退,整个人放松下来,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会作诗?!不错,你做的诗写一来我看。”徽之指着床下的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