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太医的肯,徽之才叫小七出去走走,徽之只想到康熙对小七那么疼爱,肯定不会让她胡闹的。也就放心的叫奶娘带着孩子去了。可是现在的乾清宫不再有以前的清净了。
自己坑了孩子的负罪感折磨的徽之要狂了。“你别着急,太医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么?小七会没事——”康熙的话没完的,迎面飞过来个黑影,康熙忙一闪身避开了,一个枕头落在地上,康熙一看正是徽之最心爱的一个软枕,上面是缂丝岁寒三友的图案。“你消消气,朕这就叫人把马氏打死给你出气。”康熙不敢拿着皇帝的谱儿生气,反而是好声好气的安抚着徽之。
“马氏什么东西?她死上一百回能比得过小七的一根头吗?她为什么敢在宫里作威作福的,还不是你惯出来的。皇上是天子,天下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可是那么多的名门闺秀,知书识礼的书香之家的女子黄山不喜欢,偏喜欢这个重口味。我惹不起,还能躲得起,臣妾求皇上看在小七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份上,叫我们母子出宫吧。就算是打死马氏,备不住今后还有什么驴啊,骡子的出来!”徽之气指着康熙的胸膛,一边哭,一边说,康熙也只能把黑锅往别人的身上推:“是朕一时失察,都是曹寅办事不利,选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放心,朕再也不会糊涂了,那些女子叫她们出宫去吧。”
徽之抽搭着:“还是算了吧,底下的官儿们为了讨皇上的欢心,没脸没皮的。这群送走了,指不定还弄出来什么活宝给皇上。那群人里面也有几个懂事知道规矩,说起来也是怪我,想着曹寅是个办事办老了的,还能不知道宫里的规矩,也就没叫她们先学规矩再去服侍皇上。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康熙立刻踏着徽之递上来的梯子下来了,看样子一场风波就过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是朕一时松懈,当年太皇太后在的时候,一直说做皇帝是个苦差事,不能有一丝松懈天下无数的眼睛在盯着看,无数的人在揣摩着你的心思。朕这些日子稍微松懈了点,酒杯小人和奸佞所利用了。以后要是再犯,朕就像是这个簪子!”康熙说着拿起来梳妆台上一根玉簪,磕成两段。又把断成两截的簪子仔细的收在自己贴身的荷包里面。
徽之知道康熙这是真的狠下心来,还是见好就收吧。按着她的本心巴不得把那些汉女都赶出去。只是这么以来反而显得自己气量狭小,有算计的嫌疑。“皇上这是干什么,平白的起毒誓,更不像个君主的作为了。那是我最喜欢的簪子!”徽之一脸心疼,她拉着康熙坐下来,亲自拿了毛巾给皇帝擦脸:“外面下雨呢,别人都冷,你却是一头的汗。”
接过来徽之手上的毛巾,康熙个她擦着泪痕:“这次是我不好,贪图美色,放纵婢妾。那些人再也不能在宫里待着了,立刻赶出去!”
“全赶出去成什么话了?皇上还养不起几个丫头?臣妾看那些女子性情不一,家世背景也不一样,选几个老实安分,在皇上服侍也不错。马氏的言行举止,看着不像是良家女子,只怕那些人里面还有马氏那样的,只是藏得深没现罢了。皇上一概把她们遣出去,又不知道底下传出什么闲话来。臣妾还心疼皇上——爱上一匹野马,头上顶着一片草原呢。那样的女子还指望着她们守身如玉不成。别一出去就艳帜高悬——贩夫走卒的拿着二两银子去,就能……哼哼哼。”徽之一撇嘴,康熙脸上已经能煎鸡蛋了。马氏那几个最近得宠的女子是什么来历,康熙心里清楚着呢,就冲着她们花样百出伺候人的手法,康熙就知道这几个女人不是秦楼楚馆出来的,就是被富商巨贾豢养特别调校的。没准一放出去,真的像是徽之说的那样——自己的头上岂不是真的顶着一片大草原了!
“皇上也别郁闷了,御膳房的膳单上还有臭豆腐呢。不如叫内务府悄悄地查清她们的身世背景,性格好的,良家出身的就留下。分位呢,确实人不错,服侍皇上也尽心的留升一升,先都把她们将为官女子吧。那个马氏和袁氏虽然可恨,可是也别伤了她们的命。就当着而给小七积福吧。她们去做苦役就是了。”徽之一句话彻底断送了那些女人的美梦。再得宠也是个常在答应,就算是生了皇子,封嫔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还是你识大体,顾全了朕和皇家的体面。堪称是朕的贤内助!”康熙听着徽之的安排,满心的感慨。今天的事情换成别的任何人,哪怕最老实的孝昭皇后,也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饶了那些女子,肯定不是都赶出去,就是都放出去。可是徽之却能体贴自己那点小心思,留下了她们。想着这些日子自己的确是有失检点,冷落了徽之,康熙的又是惭愧又是害臊,他激动地把徽之搂在怀里:“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和咱们一双儿女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负你!”
“切,臣妾很胖吗?怎么就和泰山一样了。”徽之噗嗤一笑,一场风波就此过去了。
“来来来,咱们的大功臣来了!”宜妃站在殿门口亲自打帘子,迎接徽之。康熙身边那群小妖精不见了,后宫的空气都变得轻松起来。
“浑说什么,叫人听见。有肉偷着吃,别拿出来显摆,她们一群什么东西,要根基没根基,自己不知道收敛徽之白一眼宜妃,意有所指的看看永和宫的方向。
宜妃自觉失态,忙着掩住嘴:“我一时高兴就忘了,你们谁敢乱嚼舌头,仔细着身上的皮!”宜妃扫一眼那些服侍的人,众人都瑟缩着脖子齐声道:“奴婢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