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一定尽力。皇上操劳国政,但是脉象还算平稳,只是有些轻微上火的迹象,其实也不用特别吃药,每天用白菊花泡水,喝几天就好了。”刘胜芳表示皇帝身体健康。
太医走了,这个时候逸云进来问:“到晚膳的时候了,可要传膳?敬事房的人来了?现在叫他们进来?”徽之笑着看向康熙,问:“叫他们进来吧这几天宜妃姐姐也是伤心,小九脾气就那样,是个属炮仗的,也不知道怎么就炸毛了。皇上若是闲了还是去看看宜妃姐姐。小九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徽之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心里却嘀咕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敬事房这么不长眼了!康熙既然到了徽之的宫里,就已经表示今天晚上留在景仁宫了。怎么敬事房忽然巴巴的跑来请皇帝翻牌子了?
康熙却是低着头看一份折子,嘴里随意的应着:“哦,小九——这个孩子对胤禩,真是赤胆忠心。李德全,拿了白玉烫伤膏给九阿哥送去。”康熙叫李德全拿了烫伤药给九阿哥送去,却没提到宜妃宫里的话。
康熙这个态度,徽之也不好再说。门帘一闪,两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端着银盘子进来了,徽之略带着讽刺的看着两个盘子,康熙后宫人数不少,能上了这个台盘上的已经是不少了。更别提那些没能上去,却也得了皇帝恩宠的女子了。
两个小太监一脸尴尬的跪下来,把盘子高高的举过头顶,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说:“请皇上翻牌子。”李德全气白了一眼这两个菜鸟,气的问:“怎么是你们两个猴崽子?你们师傅呢?”皇上都在了良妃娘娘这里了,还没眼力见的跑来请皇上翻牌子,娘娘心里岂不要气死了。
“奴才们的师傅今天病了,实在是起不来!”两个小太监都要哭了,他们刚跟着师傅学习。听着乾清宫那边传话,就忙着端着盘子过来了。他们一到了景仁宫门前就后悔了!这不是给良贵妃难看吗?可惜已经通报进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康熙看一眼边上面无表情的徽之,扫视着盘子里面的绿头牌子,徽之则是拿起来一件针线开始做针线了,仿佛康熙翻谁的牌子和她没任何关系。康熙的手指在每张牌子上流连着,迟迟没有下决定。
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尴尬,徽之只低着头,康熙在哪里选择困难。两个敬事房的小太监举着盘子,额头上汗水不断地滚落下来。最后还是徽之忍不住了,她啪的放下手上的针线:“你们下去吧。时候不早了,皇上还是回去吧。”康熙这是装什么呢,谁不知道即便是皇帝不翻牌子,回去也不会一个人孤枕难眠。自从太皇太后不在了,康熙面子上看起来还是在遵守着太皇太后定下来的规矩,其实那些规矩都成了摆设。
“你真的叫朕回去?”康熙有些惊讶的看一眼徽之,本想着徽之会吃醋的赶了敬事房那两个莽撞小太监出去,谁知她却是稳坐不动,好像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这会徽之竟然赶自己出去。康熙心里越的郁闷起来,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皇上公务多,臣妾今天晚上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呢。圣驾要巡幸塞外,这次随驾的人不少,仪仗什么的自然不用臣妾操心,可是太后上了年纪,随驾的嫔妃们,皇子格格们都要安顿好。还有,臣妾偏心自己的儿子,胤禩的媳妇没经验,我自然要帮着她点。”徽之推推康熙的肩膀,赶着他出去。其实徽之的心里很不舒服,康熙在哪里犹豫根本是惦记着瓜尔佳氏。本来瓜尔佳氏八旗秀女,怎么最低也该有个答应常在的分位谁知皇帝却把她放在身边做丫头。看起来是瓜尔佳氏被降格了,其实她是高升了。
封了答应常在,见皇帝就不容易,身上无数的规矩管着,分在宫里,住在偏殿每天还要应承一宫主位。还不如在皇帝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更方便和皇帝耳鬓厮磨!
康熙这么安排也是这个意思!徽之从来没指望着康熙对她如何一心一意,只求皇帝不要在他眼前恶心人。既然是康熙要恶心人,徽之也决定恶心自己成全别人了。“皇上还是快洗回去吧,这会是敬事房的拿着绿头牌来,没准一会皇上的乾清宫就要出事了。今天晚上月色正好皇上红袖夜添香不是更好吗?”徽之打趣着皇帝。推着康熙往外走。
“你真的不留朕下来?朕可是想着你呢!”康熙暧昧的在徽之耳边吹气。
“臣妾身上不适,皇上还是怜惜怜惜新进宫的吧。”徽之坚定地把康熙推出去,康熙无奈的离开了景仁宫,耳边还环绕着方才徽之吩咐奴才的声音:“瓜尔佳氏现在虽然是官女子,可是也不要慢待了她。你们给她安排一间房子,找两个小丫头服侍她!”
站在景仁宫外,康熙回头看看暮色中的宫阙,心里无端的失落。徽之对他是越的冷淡了。难道她以前都是应付自己的?不是小七,便是小八如今连着小八的儿子和媳妇都算上了,自己在徽之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