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站着干什么?给贵妃陪个不是!也是我不好,叫她喝多了几杯酒就开始喝醋了。你也不要伤心了,皇帝知道错了,你就看在老婆子的面子上饶了他吧。”太后风向一转,脸上的怒气没了,笑着拉着徽之的手安慰她。
康熙忙着对徽之作个揖,徽之脸上一红,转身躲开了。惠妃早就把那些嫔和贵人遣出去,在场的就是德妃和成妃,德妃似笑非笑的说:“贵妃娘娘里子面子都有了,还是宽恕了皇上吧。”
徽之哽哽咽咽:“我没脸在这里了,我愿意一直侍奉太后。”
惠妃笑着说:“也是这个道理,和贵人身上还穿着贵妃的衣服呢。这个狐媚子心机太深,就是圣人处在贵妃的位子上都要生气的。肯定是和贵人趁着贵妃不在,听见了皇上在这里,趁机过来魅惑皇上的。换成是谁,都要生气的,贵妃这样好性子的人,都气成这个样。换了别人指不定还怎么闹呢。这个地方叫奴才们好好地收拾下,贵妃先到太后那边住几天可好?”
太后想着方才进来的场面,分明是徽之被按在地上被和贵人欺负,康熙还帮着和贵人。皇帝一定是被和贵人给迷住了!太后气哼哼的说:“果然是个有心计的狐媚子,我上了年纪不怎么理会。谁知后宫里面竟然出了这些妖精!和贵人别的不说,以下犯上,她今天敢和贵妃动手,备不住明天就要看着我老婆子碍眼了。皇帝你看该如何处置?”
尽管太后不是康熙的亲生母亲,但是当年佟佳氏也是个不得皇帝宠爱的,这位太后对着佟佳氏和康熙也颇为照顾。在宫里这些年了,康熙也是拿着老太太做亲额娘看。这会康熙慢慢地冷静下来,听着太后如此说,忙着表态:“是儿子不好,还请太后息怒。至于如何处置和贵人,还要调查清楚。”康熙越的有些狐疑,自己好好地竟然无端昏沉沉起来。不是和贵人动了手脚就是有人导演了这一切。听着康熙的话惠妃下意识的看一眼徽之,徽之只是拿着手绢捂着脸,伤心的抽泣。
这个时候李德全进来了,太后的气还没消:“一定是你讨好你主子,可恨的奴才!成天教唆主子——”
李德全忙着跪下来连生喊冤:“太后息怒,奴才冤枉啊。今天皇上起来就觉得神思不畅,本来说要过去给太后敬酒。可是身子是在困倦的很,想着贵妃这边凉爽就过来眯一会。奴才本来是在外面守着的。谁知刚去看茶水的功夫就——刚开始奴才还以为是贵妃娘娘回来了。并没敢惊动。”
“太后,李德全一个奴才,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方才出去是什么事?”惠妃给太后捶背,把太后的火力引向了别处。
“奴才去叫太医看了和贵人,她——她的伤太医说了并无大碍。只是她一个劲的骂人,说的都是很恶毒的话,奴才不敢和太后皇上说。”李德全无奈的摊摊手的。
“她说了什么?你照实说!我倒是想听听和贵人是怎么怨恨贵妃的,她那个人,依仗着自己年轻长得好,会哄人就想霸占着皇帝,为王为霸的。你说,照实说!”太后这些日子没少听见些和贵人作威作福的风言风语。
“喳,和贵人现是骂贵妃。说贵妃娘娘伪善当人一套背后一套,背地里下黑手排挤自己。还说今天这一切都是贵妃一手策划。她恨当时没挖出贵妃的眼睛来。还说贵妃才是后宫最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人,要不然怎么从一个辛者库的贱婢成了贵妃,还说了好些的腌臜话,实在是不堪入耳。就是打死了奴才也不敢说。”李德全对着太后和康熙磕个头。
“你说,哀家倒是想听听,她的心到底是多黑。”太后接着逼问。
“她还说各位娘娘愚蠢——说不过是一根烂黄瓜,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你们还拿着当成宝贝!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李德全胆战心惊,捏着一口气把和贵人的疯话说。
殿内安静的吓人,康熙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就像是龙卷风的前兆!康熙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狰狞着从牙缝里面挤出来恶狠狠地话:“好,她还真是疯了!既然她嘲讽贵妃,朕就叫成全了她!瓜尔佳氏忤逆犯上,藐视圣躬,立刻大辛者库为奴,你去和管事说一声,不能叫她轻易死了,叫她做最脏最累的活。朕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和贵人的话深深地刺伤了康熙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徽之的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和贵人再无翻身之日了。
徽之伤心的哽咽着跪在了太后跟前:“是臣妾有失体统,一时暴躁,还叫太后和皇上生气着急,还请太后责罚臣妾!”
太后忙着拉着徽之起来:“起来,都是瓜尔佳氏不好。你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我怎么还能怪你呢?不过既然皇上及时明白过来还惩处了那个贱婢,你也就不要再生气委屈了。夫妻过日子总有磕绊的时候。你跟着我回去,洗洗脸,换件衣裳。哎呀,惠妃你看看,徽之这丫头的脸怎么了!”太后拉着徽之转开话题,给康熙个台阶下来。
“竟然是肿了这么一片!快叫太医看看……”惠妃咋咋呼呼的宣太医,最后太后带着徽之回到自己在松鹤斋的寝殿,康熙则是一个人臊眉耷眼的回了正殿休息。和贵人就像是花园里面忽然开放的鲜花,热闹了几天就零落成泥消失不见了。
徽之就住在了太后的偏殿,早上起来徽之正对着镜子抹药,镜子里面帘子一闪,康熙龇牙咧嘴,一脸讨好的进来了。
“朕来看看贵妃,你脸上的伤可好了?”康熙笑吟吟的进来,俯身要看徽之脸上的伤。
徽之一闪身,跪在了地上:“臣妾面目憔悴,不宜面圣。还请皇上回去吧。”
“一切都是朕不好,你脸上不管是怎么样了,我对你的心都不变。那天,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和别人给控制了一样。只会连着几天身子也不好,神思倦怠,一点力气都没有。怕是真的要病了!”康熙拉着徽之坐下来,一脸的疲惫之色。
“皇上这是怎么了,快点传太医!”徽之顾不上自己一脸的泪痕,头还没梳理整齐,就忙着叫人去宣太医来。
康熙抓着徽之的手,一脸的柔情:“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徽之,以前的事情我们谁也不提了吧。”
“呸,你个狠心薄幸的——”徽之甩开了康熙的手,说着眼圈一红,捂着脸坐在一边无声的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