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娘娘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可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要想复原当初的情景可要花费不少精神。还是等有了机会再查访吧。”逸云给徽之掖了掖被子,夜色渐浓,紫禁城要沉入到深不见底的黑夜中了。
“娘娘还是休息吧,以前每天操心劳累。现在可算是能精心休养几天。今天也没听见皇上翻了谁的牌子,大概是也歇息了。”逸云放下帐子,徽之懒羊羊的翻个身:“皇上爱翻谁的牌子翻谁的牌子,与我何干。就算是他不翻牌子,还能真的冷落了他?”徽之对着逸云酸溜溜的说了句,康熙的身边服侍的人不少,都是些没在名牌上的常在答应罢了。叫康熙为谁守身如玉,真是笑话!
“怎么不能冷落了朕?”康熙从外面背着手进来,徽之无奈的翻身起来:“他们真是越的不听话了,连着皇上来了也不通报一声。皇上这个时候来臣妾这里做什么?”“别动了,你身上不好就躺着别动了。朕一个人怪闷得,想你了过来看看。”康熙走到了床边不叫徽之起来。
徽之扯着被子:“既然是皇上恩典,臣妾就放肆了。且叫我歪一会吧。今天晚膳皇上用的可好。”两人歪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说闲话。
“也没什么,只是两过来看看你。朕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其实德妃和佟佳贵妃的心愿不错,只是她们难免有些急于求成。朕知道你素来不忍心太苛刻下人,才叫德妃和佟佳贵妃去做哪件的罪人的事情。”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徽之一眼,徽之心里一动,怕是皇帝已经看出来她是有意把这个差事推给德妃去做的。真不愧是在朝堂上和群臣斗心眼几十年,老奸巨猾的皇帝、
徽之吐吐舌头,也不掩饰,扯着康熙的胳膊摇晃着:“皇上真是圣明烛照。以前我觉得这个话不过是哄着皇的。可是现在知道,这个话不是白讲的。皇上怎么知道人家的心思。我仔细想过了,这个差事需要个铁面无私的人,我么面活心软,最不忍心看别人受苦的。还是交给德妃姐姐办的好。”徽之无奈的叹息一声:“其实最该俭省的是我,我还有什么脸去叫别人俭省。”
“你身子弱,自然要多照顾些。其实朕也是心疼你的身体,你的那个裁剪用度的条陈朕看过了,比德妃和佟佳贵妃提出来的更稳妥些。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因此朕叫她们去做。你这段日子越的清瘦了。趁机会好好地休养下。四阿哥去赈灾,朕在等着结果。等灾区安顿好了,朕就要起驾去热河避暑了,到了那边你好好地休养休养。”康熙抚摸着徽之的肩膀,凑上去要吻她。
“皇上该去洗洗澡了,今天一准是去骑马练功出了一身汗。那些服侍的人都是摆设吗?仔细着汗渍在身上。”徽之嫌恶的皱皱眉,推了推康熙的肩膀。
“朕等着你服侍呢!给你挡了那些烦心事,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康熙搂着徽之不放手,徽之无奈的对着外面叫着:“逸云,叫人预备热水,皇上要洗澡。”逸云听了徽之的话忙着答应一声,心里无奈的嘀咕着“等下收拾浴室的奴才们可是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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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就像是个游魂野鬼拿着抹布一点点的额擦着景仁宫正殿的地板,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朝靴,若曦抬起头正对上八阿哥。“你起来,怎么你跪在这里擦地了?是你办错了事情呗额娘给责罚了,还是安歇奴才们欺负你?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胤禩生气的叫若曦起来。这个时候管着打扫的太监过来给八阿哥请安:“给八爷请安,这可真不是奴才的意思,是若曦姑娘非要自己做这个的,奴才说哪敢叫姑娘动手,您是主子啊,可是姑娘——”
八阿哥皱皱眉对着那个太监说:“知道了,你出去吧。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她不知道的你该说给她。下次再也不许了。”胤禩转脸对着若曦说:“不管如何,你都是八旗秀女,被选入宫中的,可不是安歇做粗活的奴才们。你这样,若是被人拿去做文章,要说我额娘倚仗权势欺凌人了。”
听着胤禩的话,若曦顿时崩溃了,她捂住脸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叫我离开这里吧。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不想害人,我是个傻子。在你们这些皇子面前,我就是个傻子,你们随便伸出个小手指头,就能把我耍的团团转!我惹不起,躲得起总该可以吧!”
胤禩被若曦的情绪崩溃给吓一跳,正在疑惑的时候,候徽之从外面进来:“你现在惹不起更是躲不起。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趁着今天说出来。胤禩你来了。赈灾的事情都办好了?”
徽之上下打量着儿子,赈灾是个辛苦的差事,辛苦的不只是在灾区安置灾民的人,还有在后方筹集钱粮的人。国库账面上看着很丰满,但是实际上很骨感。即便是国库有钱也不能一股脑的全拿来赈灾。胤禩为了筹集安置灾民和灾后重建的钱这是费劲了心思,虽然在京城,可是徽之有很久没见着儿子了。
“好些日子没来给额娘请安,心里不安今天特别过来给额娘请安。赈灾的银钱都筹集的差不多了,心里也松快了点。若曦是怎么了,她的性子就那个样子,连着她姐姐都没办法,额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她计较。”胤禩为是徽之看着若曦不顺眼,收拾了她一顿。
“我倒是很喜欢若曦的性子,单纯好骗。我可是没有为难她,我最近为难的儿很。虽然我喜欢她单纯的性子,可是她不能一直傻乎乎的天真下去,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叫她见识下什么叫惨淡的人生。”徽之无奈的摊摊手:“你看见了,不用我犹豫不决,现实已经给她扎扎实实的上了一课了。”胤禩明白了徽之的意思,怕是这个傻丫头现自己被十四给耍了,都要崩溃了。
若曦完全傻眼了,她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看着徽之和胤禩,不敢相信的说:“贵妃娘娘,八爷你们一直知道十四阿哥是在利用我,你们也拿着我做棋子是不是?你根本不想在后宫裁剪用度,你不过是借着我叫德妃和佟佳贵妃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若曦觉得世界彻底翻覆,她的三观硬是碎成了渣渣,彻底的捡不起来了。
“这个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利用了你什么?你为什么不想想,十三和十四为什么会对你那样好,尤其是十四,你的身世背景那一样能比得上完颜氏?你有什么值得十四对你爱的死去活来,放弃一切?天下掉不下来馅饼更掉不来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徽之的话叫若曦就像是掉进了冰窟里面,身体的血液都被冻结起来。
“额娘这是为你好,你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别人的身后,你姐姐没办法一辈子给你遮风挡雨,你今后要成家立业,还是这副脾气怎么能主持家政,挟制上下的人口?你下去自己好好地想想去。”胤禩叫若曦下去自己想想。
母子两个总算是能坐下来说话了,胤禩皱着眉和徽之抱怨起来国库的空虚:“……那些钱都被官员们借走了,各省的藩库里面也是亏空的居多。这次是我找了的江淮盐商和京城的皇商才算是把钱给凑起来,可是下次呢?我预备着上个折子,说亏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