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谷,贵客厢房中
“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我连七星劫数人偶这么宝贵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居然连最后的两息时间都支撑不住,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会,我就能击杀海族王,夺得他的天人假丹,然后携大胜之势,挥军西进,一鼓作气击溃海族联军,到时候就算是太阴派也得乖乖跪在我面前当老二。”
厉血海盛怒难消,将怨气都泄到家具上,他也不动用真气,乱掌舞动,雄厚的掌劲轻易将家具震碎成齑粉。
泄了一阵后,他又狠狠瞪了立在面前,乖巧得像受训的学生一样的季天航和温海波,一点情面也不留,呵斥道:“没用的东西,原定的计划是在海族王现前,至少保证我点亮第五颗星,结果第四颗星还没点亮就给现了,这还不算,一掌!你们居然连敌人的一掌都接不下!
到底干什么吃的,修炼的是哪门子的狗屁功法,数百年的修炼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吗?六道宗的那两个小辈都比你们强,他们俩才多少境界,你们俩又是什么境界?他们两个能正面拖住海族数十息,你们俩要是有一半的能耐,海族王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季天航和温海波仿佛能感受到厉血海的唾沫都溅到脸上,心中愠怒不已,好歹他们两个也是九重境的“前辈”,厉血海作为八重境的“晚辈”,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若他是蛮鬼派的弟子,当下就要他好看,就算打不过也要打。
可惜,厉血海偏偏是上界魔教的使者,有这么一层身份在,再不给面子,两人也只能忍受着,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在场没有其他蛮鬼派的弟子,倒是不至于在人前丢脸,私下里的训斥,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等到厉血海将怒气泄完,房间里已经找不到完整的家具,他的心情总算是稍稍平复下来,又瞪了两名长老一眼,挥手:“还杵在这里干吗?大战当头,你俩很闲吗,快滚出去!”
季天航和温海波如蒙大赦,懒得计较厉血海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彼此对视一眼,均是觉得这位魔教使者本领强是强,可心性未免差了点,拿家具出气根本是凡人的泄手段,何况身为修行者,连这点情绪都控制不住,蛮鬼派的低阶弟子怕都比他强。
“我等告退。”
想归想,两人还没傻到当头开口提醒,否则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徒惹一顿骂。
见两人离开后,厉血海才不屑哼了一声,两人的小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只是懒得辩解罢了。
一个人的性格是暴躁还是冷静,以及泄的手段是简单还是复杂,跟心性毫无关系,他是魔教弟子,又不是讲究天人合一,自然无为的道家弟子,有情绪就痛痛快快的泄出来,这才是维护心性的最好方式。
那种就算受了天大屈辱,仍会一直憋在心里,面上则不露痕迹,总是沉着冷静的家伙,这种人才更容易在心性上出问题。
人的心灵便如一个大水库,情绪则是洪水,无论水库多么宽敞,一直锁着不泄,洪水只会越积越多,太古禹皇治水就已经证明了一个道理,堵不如疏。
刻意的去控制情绪,不使自身念头通畅,哪怕恨得要死也要在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这种扭曲人本性的行为,才是最愚蠢的,也最容易引心魔。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么。哼,乡下人到底只是乡下人,眼光短浅,知识浅薄,哪怕身家再富有,也不过是个土财主,论见识还及不上城里的一个店小二,这就是自身格局太小的结果。”
厉血海轻蔑的评鉴了一番,随即传唤乌长风、贾德义和索萧进屋,对三人命令道:“去给我抓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十六岁以下的少女处子,记得暗中行事,不要留下任何证据,反正时下兵荒马乱,一切的罪名都可栽赃到海族的头上。”
乌长风迟疑的问:“主上是打算炼制万秽污血?”
厉血海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你心软了?”
乌长风自嘲道:“身为魔教弟子,讲什么心慈手软岂不是给宗门丢脸,只是奴才听闻,万秽污血似乎并不完善,主上若是强行修炼,怕是会留下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