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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缘分

接到妹妹的信最多的谈论她的同学、朋友,有时候,我觉的她的朋友比我这个姐姐重要的多,其实我也明白,每次她都是报喜不报忧,可是她却不知道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越是想知道她在那边过的怎样?好不好?每次我只要提到,都被她岔开话题。有时候我真的很难理解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怎么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莎莎正是在我收到妹妹的信的时候约了我,天香楼见面。

提起天香楼我就想笑,眼前就浮现出一个浓妆艳抹的人站在门口叫着:“客官你来呀?”不难看出这名字和古代的妓院有些相似。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起这么庸俗的名字,也许是因为这名字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才会吸引客人吧!

不过话有说回来了,天香楼里的东西也是别具一格的,里面最著名的要数茶点了,价格自然是贵得吓人,我却不信这个邪,有一次来到这里,当我看见这里的一碗粥,要几百元时,心脏病要犯了。这可真不是我能消费的起的,灰溜溜的走了。我们干导游的虽然有钱,可是也不是这么花的,我还找了个冠冕倘堂皇的理由,不想当冤大头。可是福气来了,挡也挡不住,莎莎在这里请我,我可以不用花钱就能享受这里的美味,何乐不为呢!

走进二楼的包房,莎莎还没到呢!我有机会环视着四周,包房不是很大,但两个人也算足够宽敞了,再有就是多了些植物和一幅画,有这两样东西点缀其中,这间包房就显得与众不同。

“姐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莎莎风风火火的推门走进来说。然后对服务员说:可以了,点菜的动作一气呵成,那优雅的姿势,还颇有点大家风范。

“没关系,我是吃饭的,多等会是应该的,总不能让请客的等。”我开着玩笑。我们俩都坐下。不一会服务员把东西端上来。莎莎指着桌上的东西说:“也不知你喜欢什么,我就随便点了几个,也不知和不和你口味。尝尝吧!”说着她把鸡汤煮干丝夹到我碟里。我慢慢的嚼着,看了桌上的东西,就知道这可不是随便点的,都是这里的招牌。尤其是这个龙眼包和这个窝头,据说是慈禧太后吃的,也算是宫廷御膳吧!如果连这个都说是随便,那我真不知道那个才不是随便。

“姐,觉得怎么样?”莎莎在问我。

“老佛爷吃的东西还能差到那去。”没吃过,不等于我不懂,学问我可是一流的。更何况,说好话谁不会呀!

“姐你不愧是当过导游的,知识就是渊博。”这样的话我听多了,也麻木了,根本就不想分她这句话是在贬我,还是在夸我。但是我却想用一句真实的玩笑来代替。

“你知道导游是什么?莎莎一愣,她不明白,我这没头没脑的话当然回答不出来,也就看向我,等我回答。导游就是越倒越油。”莎莎听完笑了。

“姐,真幽默。却说的是实话,东西和人有什么区别呢!东西挂上宫廷、祖传就有卖点,人呢!只有经历的多,改变的多,才能明白好多事。”这样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可思议,但从中也不难看出她所经历的是一般人所想不到的。看来真是世事难料,说不清,理还乱。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让我们都陷入了自己遐想的空间,这时不和谐的音符响起,敲门声,一下,两下,三下,我们都听得很想清楚,我看向莎莎,想从她脸上找出答案,看看她是不是还请了别人,从她那僵硬的表情中我就知道她没有请别人,是的,是我错了,此时此景和吃的差不多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再找别人,是我太多虑了。敲门声停顿了一下,又响起,急促而无力,那一定是服务员了,我很想说话,但是莎莎没有说话,嘴角边挂着一丝笑意,我真不明白她干嘛为难服务员,但是她不吱声,我就更不能说话,要论深沉,我想除了张姐谁又能和我比呢!怎么会又想起了张姐,难道说我走不出她的阴影吗?

“进来。”莎莎终于说话了。

服务员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脸上挂满了笑容,但那笑容中多少透露出无奈!是啊!敲这么长时间,又端着东西,谁能高兴起来,但不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吃这碗饭的呢!轻轻的把东西放在桌上,又给我们倒了水。

“您两位还有什么要求吗?”她的态度出奇的好,如果刚才不是看到她眼中的不快,我还真不敢相信此时的她会这么温柔。

“没有了,可以下去了,这是你的小费”莎莎递给了她一张百元钞票。服务员脸上带着微笑走了,门也关上了。

“尝尝这茶怎么样,这可是我带来的。”说实在的我对茶叶没什么研究,好坏我都喝不出来,但是盛情难却,我端起来轻轻的喝了一口,有股香气沁人肺腑,我想光这种感觉这茶就差不到哪去。

“可惜……”我没有把话说完她就明白我话的意思。

“没什么,有些东西是要给自己所爱的人分享。”她递给了我一个喜帖,原来她要结婚了。喜帖设计的很特别,构思也很巧妙,豪华中透着温馨。一脸笑容的她和一个男人靠在了一起,等等这个男人怎么有点面熟,好像是在本杂志上见过,看来我太久不看书的缘故,记不清了,要是小冰就一定知道。现在不是想事的时候,回家研究吧!

恢复了神态的我,马上说:“恭喜你!”

“姐,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莎莎又一次说了同样的话,也难怪她这么说,她的确是看的很透,我干导游也有些年头了,自认为已经练到炉火纯青了,不动声色,可是到头来面对一些事还不能做到泰然处之,真是失败。

“姐,刚才的事你觉得我过分吗?”莎莎突然问道。我知道她是指故意刁难服务员的事,可是我能说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不顺心的时候。”这是我不得不说的一句话。

莎莎笑了,“谢谢你给我留有余地,我没想到莎莎说话这么直白,可是姐你知道吗?我是故意的,因为她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我。”

“以前的你。”我重复着她的话,好像不是很明白她的话,又好像很理解她似的。我忍不住望向她,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一个尘封了很久的记忆被打开。

“我妈是后妈,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从来就没听说过,几乎以为我听错了,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她,她笑了,微笑神情有种说不说的寂寞和凄凉。姐,你不用奇怪,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包括小雨。我听了,真的很意外,最好的朋友都没说,不能不说她保密功夫做到家了。我父母更不知我我早已了解真相,我听了真的无语了。对她有了新的评价,说的好听一点事深沉,说不好听的就是够阴险的,也亏了她小小年纪,有这么高的道行。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也不知她是否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还是秘密藏的太久,急需一个人诉说。我是无意中听他们吵架知道的,我的母亲是因为和父亲吵架自杀了,他们因为什么,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介入,我当是听了真的很震惊,我好恨呀!恨不能新手杀死她,但是我不能,那是的我还没有能力,所以我只有等着,忍着,让自己快点长大,足够保护自己。莎莎小小年纪就懂得隐藏自己,心机也够阴沉的,这不是几岁女孩能办到的,她却做到了不得不佩服她的忍功。所以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学习,但却逃避周围的人,更不想让他们了解我的一切,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认识了小雨,小雨和他们不一样,她热情,善良,我愿意跟她接触,也喜欢和小雨一起回家,看着你和小雨斗嘴,看着奶奶对你们的溺爱,我很羡慕,也在你的家里感觉了一丝温暖,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后来我工作了,终于可以自食其力了。努力的工作,想干出一番事业。可是我错了,我想的太简单了。我做出的成绩却成了别人晋升的资本,和我在一起的,不如我的,他们都得到了提升,我仍然是普通的职员,我真的不甘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没有后台的人,就注定要这样度过吗?我不甘心,但我同时也很迷茫,在那时,一个男孩子闯进了我的生活,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好像自从我恋爱之后,运气好了许多。周围的人都对我好起来,领导也开始重视我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父母都是高干,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会有结果呢!我付出了我全部的感情,也希望对方也和我一样,可是面对压力,他犹豫了,所以当她妈妈找我提出分手时,我同意了,而且是毫不犹豫。有些东西看透了,也就无所谓了。虽然莎莎这么说,但我从她那略带忧伤的表情中,看出她伤的有多深。人生就像是赌徒,我不知道她怎么给人生这样定义,但我知道她说的多少有些道理。我什么都赌输,可以理解她的那种寂寞和无奈!总要找些本钱,听了她的话,我知道她是要钱了。后来,我就用这本钱出国了,在那里我认识了很多朋友,也学会了生存法则,也就在那时我就认识了我现在的先生。我知道外人怎么看我,的确我是为了钱,我承认。她到老实。一个没有灵魂的人能找到一个宽容你、包容你的人,还要什么呢?我需要亲情。”说完莎莎不再说话,泪已流出,我递给了她纸巾,她接过,擦着眼泪,笑了。想为自己的失态道歉,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口。我理解她,谁都有过不去的坎,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现在的莎莎,最起码她是真实的。但我们又坐了一会,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痛,我转变了对莎莎的看法,最起码不排斥她了。她把我当成了亲姐姐,可以说真话的朋友,才告诉我这一切,更希望我能理解她。面对这样一个真实的她,我又怎能拒绝参加她的婚礼呢!

走出酒店,凉风吹过,我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莎莎的话刺激了我,我需要什么,为了自己的自尊,不向父母低头,拼命的想挣钱,想证明什么?可是有一个疑问也在我心里,我真的需要钱吗?

夜色很深,我知道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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