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来也奇怪了,这茶寮里,有盐有米,有茶有水,吃饭的家伙有,烧水的罐子也有,可就是找不到一个漏斗。文清江正一脸沮丧时,陈绍庭却突然眼睛一亮:“文兄,那边那把茶刀,你帮小弟拿过来……”
这等山村野店,用的自然是野茶自制的茶砖,平时取茶,就得先用一柄半尺长的茶刀,在茶砖上撬下茶块来。因此这茶刀除了有些尖锐,根本不是什么锋利的东西。
“这家伙骨头敲碎了也不说,你再切他什么东西,怕也没用吧……”文清江心中疑惑,但还是将一柄茶刀递到了陈绍庭的手上。
陈绍庭诡异地笑道:“我的文兄啊,你要找漏斗,这位自个儿身上不就有一件嘛……”
“真的?贤弟你怎么不早说,在哪儿?在哪儿?”文清江闻言信以为真,不由得大喜,立时转头回来端起了桌上的大海碗。
陈绍庭拉住了林晨散乱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桌面上“嘭”的一撞,嘎嘎笑道:“你看他上面,不是自己长着嘛?”
林晨也是心中迷惑不已,但面对这种莫名的未知,也不由得暗暗惊惧起来,只是嘴上却兀自强硬道:“小贼,你拿这么一件又钝又短的东西,还能怎么着来对付我?”
“呵呵,等我用出来时,你自然就知道了……”说罢将林晨的脑袋一摁,把茶刀尖锐的一头对准了林晨的耳朵眼,蹭蹭蹭蹭地钻了下去!
“啊!啊!”
“啊——啊——”
耳膜之内,本就是人神经系统极其密集的地方,被这么一根即粗又钝的钢铁硬生生地钻入,这种似乎连头骨都要炸开的疼痛,又如何能受得了?在林晨惨嘶声中,不断就有格愣格愣的铁器磨碎骨骼的碜牙声音传出,随着头颅连带着身躯的不断蹦达,红的血肉、白的碎骨,噗噗有声,纷纷从从茶刀下飞将出来。
这一柄茶刀,着实钝得可以,林晨本来还对陈绍庭拿这么一把东西来对付自己嗤笑不已,又哪里想得到他瞄准的,竟然是自己的耳朵眼儿!剧痛之下,更大的却是对这少年手段的震撼,整个神经都几乎在霎那间轰然崩溃了。
见着这狼狈不堪的汉子如此的惨状,连一边的文清江都脸有悸色,只觉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杀戮本身的刺激,却又让他七窍中仿佛突然新开了一窍一般,从头到脚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欢喜雀跃来。
陈绍庭有意让林晨多受些苦楚,让他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中慢慢等待未知的酷刑,以彻底击溃他的心理底限。于是那蹭蹭的声音又响了好久,忽然一停,却是陈绍庭终于在这可怜家伙的耳膜和口腔之间,钻穿了一个血洞!文清江在一旁是看得刺激非常,索性乐颠颠地将整个水罐都端了上来,傻乎乎地笑着,将辣椒水从林晨的耳朵中灌了进去。
“咦?娘老子的,怎么还有个地方是漏的?”
见林晨嘴巴里辣椒水混着血水喷涌而出,着实浪费得紧,文清江惋惜不已,停手对一边的陈绍庭道:“兄弟,我可服了你了,待我去拿块抹布把这漏洞堵上……”
说罢从一边找了一块黑乎乎的洗碗布过来,三下两下,塞在了林晨的口中。笑呵呵地道:“兄弟啊,这活儿,爽啊!哈哈,咱们再来!”随即又将边上滚烫的水罐小心翼翼地端了起来。
这一番手段,彻底激发了文清江心中的暴虐情节,喜得他是什么身份都不顾了,原先的“陈兄弟”也变成了“兄弟”。
陈绍庭的前世,都说哥们之间有四大关系最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其实说白了,就是从人生本能中来的四种感情最为珍贵:即探知的本能、**的本能、交*媾的本能以及杀戮的本能。
经过了这一番杀戮和对林晨的折磨,两人间自然就又亲近了不少,文清江甚至连心底最阴暗的一面都漏了出来,嘎嘎笑道:“啸竹兄弟找了这么一个现成的小漏斗,可解决了为兄的大问题,呵呵,兄弟你将他摁住喽,让我把这罐辣水儿都给他灌了进去,帮这小子好好去去寒气!”
这可怜孩子,到现在还不知道陈绍庭的真名实姓,还当他真叫什么陈啸竹呢。陈绍庭却兀自笑眯眯的应了,待文清江慢条斯理地将剩下的辣椒水,一丝不漏全灌进了林晨的耳朵眼中,这才将这整个身子都红了起来的家伙放开,取出了他口中的洗碗布。
林晨受了连番折磨,一开始倒还有些头皮炸裂般的感觉,到了现在,却是**得差不多麻木了。陈绍庭才一放手,就如一滩烂泥一般摊了下去。两条腿却还绑在桌脚之上,整个人大头朝下,两眼突出,连舌头都伸在了外面,“呼呼”地喘着气,口鼻之中,兀自不断有血水涌出。裤裆下面一阵恶臭传出,已是屎尿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