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我们当年是何等少年意气,总以为能走上修行的大道……但如今过了这三十余年,却都还卡在元替阶,成就金丹虽只一步之遥,但真要走出这一步,那真是比登天还难那……”
说到这里,不免带上了一丝悲戚之se道:“看来我这一世,若是不能寻到一点机缘,入了某一个仙门,怕是连转世之机,也是寻不到了……”
修道人,不是走到了绝路上,哪里会去考虑转世的事情。
董壮己这么一说,云成龙心中却是一宽,暗道:“我怕是太多心了,若是董壮己得知了消息,老早就出门去寻找了。哪里会留在这儿,等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上门,呵呵,他谋算了我,又能得什么好处。或许那朋友不愿让我知道,这也是有的……”
虽然疑惑不减,但神魂中的疾剑符,却是给他悄然散去了。
闲话了片刻,两人说话从说些修炼上的想法经验,慢慢转到附近这十年来有趣的江湖故事,随后又臧否起天下的人物。
文成龙想起此行的正事,便装作无意提起的样子,笑着问道:“董兄,我们万华国这几年可出了几个人物,前年龙回郡就出了一个二十岁跨入先天的少年,据说得的还是真窍。哈哈,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得了啊。”
随即话风一转,带着几分比较争胜的模样又道:“你们这梁化省地处边陲,民风一向好武,这几年,不知可有这样的少年天才冒出来?”
他这几句话,说得极为自然,董壮己是一分疑惑的心思都没起,鹰眉一挑道:“梁化自然也不在你们定北之下,我虽然不像你们云家那样耳目众多,却也知道去年就有一个十九岁以真窍突破先天的。”
云成龙捋了捋颌下的胡须,哈哈笑道:“董兄你莫不是诳我吧,哪里有这般巧法,我们定北出了一个二十岁的天才,你们梁化便出一个十九岁的?”
&n时我一个道友来访,亲口对我说起的。”
其实这三年来,梁化省以真窍突破先天的少年人有四个,其中去年突破的分别是十八岁的陈绍庭和这个十九岁的白晨言,另一个裴时心则是二年前二十一岁时突破的,还有一人,突破时也是十九岁,时间却还要早上一年。
但董壮己平时深居简出,这些突破的天才又没一个个出来显摆,能知道一个白晨言就已经算凑巧了。也只有那位金鸡岩山神许承军,才能调查的清楚,一一报到了端靖宗那儿。
云成龙心中一喜,暗道:“到底是少年人,没什么经历,又胆大包天。以为得罪了我们云家,改上一个名字就能逃了过去……”却不知陈绍庭不但敲诈了云旭一柄宝剑,如今连句阳林家的嫡系六公子都给杀了。不但经历比他想象的多得多,就连胆子也大到了吓人的地步。
他如今一门心思想到了这个全无干系的白晨言身上去,便又开始旁敲侧击起来:“唉,这些年轻人那,现在是越来越好高骛远了,感应天地,那是何等之凶险。却都一个个阅历不够,也敢这么贸然突破。”
董壮己见他一副酸溜溜的模样,不由得失笑道:“好了,董兄,修道之路,唯谨慎二字,看的是谁能走得更久远,你去比谁先突破先天干什么?你那一张驱神符,我可没现存的,还要花时间给你描出来呢。”
……
却说陈绍庭偷偷将董壮己那一本《酉阳杂符经》几乎都扫描了下来,凡是偷了人家东西的,心中总会有些惴惴不安。暗道:“明天游罢了燕子洞,岂不是又要转回来和这人见上一面?”
他心中不愿,就将生物电脑里面随时记录的地图拿出来看,忽然就想到:“咦?这地方不过在大元郡西南百余里,我们却沿武水逆流而上,绕了足足二百七十里。这儿大家都有武功在身,翻山越岭,难道就回不去嘛?”
他这股私心作祟,第二天起身,见了杨昊军、艾山等人,便装作好奇的模样问道:“我看这两ri的走路,似乎这燕子洞只在大元郡西南一百来里,杨兄,莫非这个方向没法行走嘛?”
杨昊军答道:“那个方向倒也不是没路,只是有许多兽道,需要行人开辟,一路上又要翻山越岭,因此行走极为艰难。而且我们前天先要游览九龙十八滩,因此才走了这一条平坦的大路。”
陈绍庭顿时jing神振作,开口道:“我倒有个想法,我们这些人都是内气周天阶以上的人物,等会穿过燕子洞,咱们不如就从这一条近路去大元郡如何?”
“至于咱们的马匹,我就让我两个伴当从原路带回就行了……我从此处极目东北而望,群山起伏,景致可着实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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