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空气中,“嗡”的一响,散开了一圈波纹。这瘦脸儿一近陈绍庭之身,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出剑就慢了不少。明明这一剑能递到对方的脖子,却给陈绍庭身形一缩,“叮”的先交击了一剑!
旁边有狂风扑面,却是这小贼一剑得手,绝不恋战,闯了过去。
他立刻回剑想要防守,但手中忽然一阵冰寒刺麻,速度又不由自主地慢了一分……
接着,他就听到了身后一声凄厉的呼啸!
“啵——”
咽喉一痛,自己面前猛然有一篷血线飞出,在空气中怦然炸开,弥漫成了一团血雾。
这瘦脸散修突然就看到了一片青蓝的天,一弯清亮的月,然后是一条蜿蜒宽阔的官道……
他看到官道上,董壮己拉着那个少年的手,在极速奔跑的身影——然后他才知道,那少年不是不肯恋战,而是不用恋战!
——因为他们双剑方一交错,董壮己就已经回身,在背后向自己发出了致命一击!
这一道飞矢符用的距离极近,上面的真力几乎都没什么消耗。猛一命中,顿时将他的脖子从后向前,生生炸成了两段!
方才陈绍庭甫一靠近,就已用出了“无定心火”,先行减缓了这人二成多的速度。随后长剑交击,用的却是附带了“冰心”的冰雷殛。这瘦脸儿转眼间就几乎速度减半,哪里还能反应得过来,连个回手的余地都没有,就已被董壮己从背后用一道“飞矢符”给杀了。
这一轮格杀,几乎没耗去陈绍庭二人什么时间,云成龙和其余五人在后面疯狂追赶,也只是将距离缩短到了三十丈左右。
三十丈,就是六十步——这个距离,散修唯一用于远攻的飞矢符也失去了作用。
陈绍庭本就身形快捷,又有董壮己这个功力jing深的元替阶散修带携,后面这六人虽然还能用神识锁定对方的所在,但自己一方转眼就一死一伤,他们还如何追得下去,只能先停下来救助那大胡子。这一片夜se之中,董壮己和陈绍庭两人星跳丸掷,纵掠如飞,转眼间就已走得鸿飞沓冥,杳无踪迹。
……
曲江之阔,十里有余,这深夜之时,岸边江chao来去,哗哗有声,连绵的芦苇丛,蜿蜒无际。平旷的江水闪动着粼粼的波光,到了远处,就和满天的星光混杂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就在这水光星光之中,忽然有一点渔灯如豆,波纹荡漾,一条小船欸乃而来。
渔船中,陈绍庭叹息了一声,将手中被震碎了脑颅的渔夫缓缓放倒,然后一剑砍断了船上的锚绳,在这具软绵绵的尸体上绕了几匝,放入了江中……
江水噗啦一响,荡开了一片细碎的磷光,仿佛象洒下了一把千百颗钻石一般,美丽异常。但又有谁能够知道,在这灿烂明媚的星光下,在这温柔澄净的江水中,已经悄无声息地吞没了一具人的尸体……
这个世界广大无俦,随便两个小村庄之间,就往往有十几里路程。董壮己和陈绍庭两人适才直奔出四十余里,才借了一个渡河的名头,唤了这艘正在夜钓的小船过来。在河中划了大半过去,就将这艄公给沉进了深不见底的曲江之中。
董壮己在一旁看着陈绍庭杀人灭口,一直面se平淡。直到他将缠了锚绳的艄公沉了塘,才指着远处一道河湾,对陈绍庭道:“林兄弟……”经过这两ri相处,两人间亲近了不少,董壮己更是放下了身段,和陈绍庭开始兄弟相称。
“此处有一条曲江支流,进去不远又分左右两水,这左边的一条,延绵二百余里,直通到雄恩和威远省的交界处,我们只要往里面划个四五十里进去,就可以爬山了。”
陈绍庭点了点头,笑道:“若非邂逅了董兄,这等崇山峻岭之中,我还真找不到去路了……”
言谈中继续露出一副外地人的模样:“呵呵,我此来也曾熟读始洲地理,但这些小溪流,却都是记载不到的。”
董壮己笑道:“呵呵,其实这两条溪流,在《栖凤地理志》中还是有记载的,只是语焉不详罢了。林兄弟少年天才,乃是要做大事的人,于这些地形也不会在意。”
这一下被董壮己揭穿言谈中的谬误,陈绍庭生怕他是在怀疑自己的底细,忙答道:“呵呵,原来如此,董兄看来于这些天文地理上,化了时间不少啊……”拍了这一句马屁过去,又“唉”地叹息了一声,道:“这《栖凤地理志》,说起来我也是看过的,呵呵……我看书粗疏,说起来倒有些难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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