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里。
一伙计迅速来报,“当家的,李氏妹妹的女儿进他们屋了,现在上了二楼。二楼如今只有烟花一人,怕是有些醉了,要不要……”烟花是一个代号,指代的陶织沫。
“去,想办法通知李氏。”
“是!”伙计抱拳退下。
陶织沫房中,爱琴已经立在了她床前,手轻轻地挽起了帷幔,帷幔掀起,缓缓露出一个人儿来。
“大福!大福!”楼下突然急急传来李氏的叫唤声。爱琴做贼心虚,连忙将帷幔放下,转身欲走。
“阿辞……”床上的陶织沫忽然轻轻叫唤了一声。
爱琴脚步顿住,这是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娇媚动人,没想到表哥床上居然藏了女人!她当下毫不犹豫地掀起了帷幔,果然——是个女子!她连忙掩住欲尖叫出口的嘴。
“大福!大福!”急促的叫声越来越近,已经上了楼梯了。
“娘……”陶织沫迷糊睁开眼,依稀看到自己床前站着个人,“娘,你来干什么……”
可是那人,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陶织沫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待看清来人后,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抓过帷帽戴上,可是已经迟了!
“表哥?你是表哥?”爱琴连连后退,难以至信,“你、你是女的!你是女人!”
待李氏跑上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见到李氏,爱琴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推开她跑了出去,她心中万分震惊!表哥、表哥怎么可能会是个女人!她、她要回去告诉娘!
“爱琴!爱琴!”李氏连忙追上。
陶织沫经这一刺激,酒立马醒了,整个人都懵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女子身份会在这种情形下被拆穿,而且现她身份的这个人,居然会是爱琴!
陶织沫当即头痛起来,即刻披衣起身,匆匆下楼。喝酒误事啊!她酒量向来甚浅,平日里甚少饮酒,今日有些郁闷,无意间多喝了几杯,岂料竟……
陶织沫刚下到院中,小长欢便急急跑来抱住了她的腿,“大福哥哥,大福哥哥!”
“长欢,怎么就你一人?双喜姐姐呢?”陶织沫摸着她的后脑勺。
“大福哥哥,地下有人……”小长欢指了指地下。
“什么有人?”陶织沫一听甚觉诡异,连忙蹲下身子。
“躲猫猫,有个叔叔……”小长欢指了指酒窖入口处,“刚刚有个蒙着脸的叔叔说,地下有个叔叔。”
陶织沫心中一惊,欲往酒窖走去,又放心不下小长欢,这时,正好李嬷嬷走了出来,她忙将小长欢塞到她怀中,还不忘吩咐到,“长欢,不能说给别人听哦,我们在玩躲猫猫的。”
“长欢不说。”小长欢捂住嘴,天真又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今日一时之间生了太多事,以至于陶织沫只注意到长欢说的:地下有个叔叔,而忽略了她前面那一句。陶织沫连忙下了酒窖,点燃了壁灯,可是酒窖里仍是有些昏暗,看不清。
“阿难……阿难,是你吗?”陶织沫轻唤,小心翼翼往前走着。
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万一不是阿难呢?
“你是谁?”清幽的声音低低开口,一个清瘦的男子从酒坛旁走了出来,人掩在昏暗中,看不清面容。
听到他的声音,陶织沫一下子又惊又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后才朝他奔去,“阿难、阿难……我、我是……”陶织沫一下子不知如何介绍自己,连忙取下帷帽,急道,“你可记得三年前在当铺时,我曾经当给你一双珍珠耳坠?”
“你是……”他借着灯光仔细辨认着她的脸,忽然眼睛一亮,“你是给我信的那个……你是男是女?你、你当初为何?你怎么会知道?”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我、”陶织沫有口难言,“我不知如何与你解释,可是你放心,我以我生命起誓,我绝对绝对不会害你。”
“你究竟是什么人?”即墨难知道,她不会害他,可是她身上有太多的迷,让人不得不防。
“我、我……”陶织沫热泪盈眶,“你可知,你我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你的……”陶织沫欲言又止,二人之间的关系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堪,怎么也说不出口。
“阿兄!”双喜忽然跑了下来,即墨难即刻侧身躲入酒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