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因为少将军生得好看才喜欢他的吗?
——当然不是啦,他可是少将军。他爹是定国大将军,他娘又是公主。我要是跟了他,以后就没人欺负我了!他就是个傻小子,谁让他喜欢我!
营帐内,他盯着密报上的字,一语不。
“大人,得把臂上的腐肉挖出来。”军医递了一块卷好的布条过来。
“不必。”他将密报紧攥在手心,伸出受伤的血淋淋的右臂。
细密的汗在他额上汇集,又聚成黄豆般大小划过他坚毅的面庞。
“我不相信。”他开口,唇色苍白如雪。
“什么?”军医这边刚包扎好伤口,听了他这没来由的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退下。”他的身侧,一个瘦长的青衣男子开口。
“是,军师。”军医连忙收了医箱退下。
“我不相信。”他抬头看他,面庞仍有一丝稚气,双唇翕动而隐忍,拖着病体强行下榻,“我要回帝都。”
男子冷眼看他,任由失血过多的他摔到在满是黄沙的地上,“以你如今的身份回到帝都,不过自寻死路。”
他单手强撑起来,“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若再这般儿女情长,恐难成大事了。”男子声音一冷,“明年她便及笄,若你不能及时回到帝都,你知她的命运。”
他沉默不语。
男子看他一眼,眸色中是隐忍着的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是与不是,你到时回到相府亲自过问便是。我已得了四皇子的保证,在你回到帝都之前,她在相府绝无性命之忧。可是,你也别辜负了四皇子对你的期望。或是将军之仇,你已不想报了!”
他垂眸,又沉默了久久,直到他人终于坚持不住,昏厥了过去。
后来,他怀抱着越来越微弱的希望,直到两年后,终于回到帝都。可当日的夜探相府,却绝了他最后仅存的希望了。
——小姐,七小姐这样做真的太过分了!
——哼,这有什么!阿辞就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后就会娶我为妻,到时我们再好好教训她!你放心,到时这班欺负过我们的人,我都会好好收拾他们!
——小姐,只是……少将军回来后真的会娶你为妻吗?
——这是当然啦!这还用问?
——其实,昨天上门来求亲的那位公子也不错……
——你傻了呀?嫁给他的话还不是得被人欺负?
——对!只有嫁给少将军才不会被人欺负!
——就是!
“喂,你什么呆!”陶织沫抬头,见他神色隐忍,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精壮的腰身。
莫忘南身形不稳,二人几乎掉了下去,惹得陶织沫一声尖叫。他连忙落了地,身形一闪闪入一条小巷内。
忽然,陶织沫盯着他,他冷瞄她一眼,觉得有些不妙。
“你怕痒?”陶织沫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不是。”他冷道。
“真的?”
“真的。”
陶织沫嘴角浮起坏笑,岂料手还未有动作,便被他紧紧擒住,双手做投降状地被他按压在了墙上。
他逼近她,认真警告道:“若你敢挠我一下,我便亲你一下。”
陶织沫瞪大眼睛,看着他。
刚刚,她居然下意识地想要去挠他,又或者是,闭上眼睛。等等!她要闭上眼睛干嘛?还有这个、这个莫忘南,干嘛离得那么近!
陶织沫忽然咽了下口水,可是莫忘南却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去背着手迈开长腿,走出小巷了。
陶织沫突然觉得,如果刚刚莫忘南俯下身来吻她,她应该不会拒绝。
“陶织沫,你在想什么呢!”陶织沫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自己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才连忙跟上他。
可是,她好像记得,南宫辞也有点怕痒?不过她只挠过他一次,便被他躲了开来。阿辞究竟怕不怕痒呢?陶织沫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怕的,可是他一直在装作不怕。他好像……很不想让她知道他怕痒?
陶织沫出了巷口,却现莫忘南人影儿都不见了,正四处眺望着,他又出现在了她面前,手中拿着一顶帷帽,小心地帮她戴了上去。
二人在路上慢慢走着,现在街上倒无太多行人,主要都是往湖边聚去了,今日青梅湖边有赛龙舟呢。
陶织沫看着两边的铺子,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说真的,她现在身上已经一穷二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