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费了太多力气,连着那口怒气也磨去了不少,还未到映月泮,端木芳儿便先冷静了下来。
那些丫鬟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就议论起禄亲王来的事呢?又怎么那么刚好的,就给她听了个整全的去?
再有,桂香院确实不小又种满桂花,确实很多屏障不错,可,她爬墙的时候明明摔了两次,那么大的声响,她们竟然也一点没听到?
除非……有人故意让她听到!有人暗中帮了忙!
这个人能在府里这么“帮”她,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三爷萧云凌了……
想通这一点,端木芳儿反而更多的想不通了,比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不做错判断,也以免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被抓回去,端木芳儿先寻了个地方藏起来,边收拾狼狈边思考,等想明白了,至少她衡量过后觉得那是最好的选择之后,才一鼓作气冲到映月泮,大大方方走向小宴厅……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能做的,只有豁出去,为她也为她那些不被那个男人承认的孩子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端木芳儿以萧如月母亲的身份允了禄亲王的求亲,萧老夫人赶来反对也没用了,禄亲王不认,还当场大失礼数的跟端木芳儿交换了定亲信物,便扬长而去。
当晚,果亲王病逝和大皇子病逝的消息先后被放了出来,同一天失去弟弟和儿子,皇上表示万分悲痛,下令举国哀悼,三个月内禁止宴乐婚嫁,连克吉烈族兵器竞标一事,也被勒令暂停,往后压三个月再举行……
先前挤下草原的人,纷纷撤退出一部分来,又心照不宣的各留了一部分人下来,各寻位置暂时扎营,守着三个月后的竞标,免得到时候没位置,也趁机偷不到技术的话,就跟克吉烈族人套套交情,说不定能挖到些什么消息。
武王一行也没有撤出,因为武王又“病重”了,而萧大当家的毒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除了进进出出忙碌的武王妃和那几个人外,谁也不清楚,至于果亲王和大皇子的丧礼嘛,京都里还有个老王妃撑着,总不至于让武王妃撇下“病重”的武王大人和父亲大人特地回去吧,要说她一走武王有个什么,谁负责?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目光短浅又拙见的老百姓们都能理解,英明神武的万岁爷怎么能体谅,对吧对吧……
萧家马场最大的毡房里,萧如玥翘腿托腮,慵懒的依靠在软藤摇椅子里摇啊摇,凤眸斜向一边床上,那一动不动更像活死人的爹。
“我说爹大人啊,八妹虽然真的已经无药可救,可好歹那也是您的女儿呀,您这么无动于衷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某爹秉持职业挺尸之操守,就是半声不吭。
“说好听了呢,是个亲王妃!说难听了,就其实就是变态的玩具!爹大人啊,很……惨……的……”
软藤摇椅摇啊摇,晃啊晃,一点一点不知不觉就带着萧如玥近了萧云轩的床边,纤手一探一抬,指间就多了跟三寸有余的细长银针,对准床上的活死人耳孔就扎去:“反正有也没有,不如废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