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穆云飞的父亲和家族,就是他跟现在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六皇子关系亲密这一点来看,对他下手也得悠着点,更何况,六皇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跟萧勤玉一起来府里,多半是猜到穆云飞在这里,当然,他们没有证据就奈何不得晋安侯府奈何不得潘瑾瑜,可问题是萧如雪……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一清二楚,潘瑾瑜待萧如雪,不好!
潘瑾瑜现在是监察御史,官帽儿确实不大,但权限却很广,最重要是这位子很容易得罪人两头不好讨。做不好,皇上直接治罪,做得太好搞不好就得罪人,被陷害直接被联名弹劾也是正常,他现在,无疑是最不能得罪人的时候,稍有差池就算是晋安侯也救不了他……
是,没有证据,穆家和六皇子确实奈何不得他,却也难保他们不怀疑而耿耿在心,寻不到证据就玩阴的报复!
越想越恐怖,陈玉晨偷偷探了探穆云飞的鼻息。还好还好,没死……
就在这时,潘瑾瑜陡然一把将萧如雪推到了晕过去的穆云飞面前,逼她将穆云飞的惨状看个清清楚楚,冰冷的声音道着残酷的话:“这都是因为你!”
萧如雪浑身抖根本不敢看,但穆云飞苍白的面色嘴角的殷红,早已猝不及防被推过来那一瞬就映入了她的眼直驻脑海,挥之不去。
逃避是人的本能,即便挥之不去,她也还是拼命摇头想要别开脸不再继续看,可,她根本挣不开潘瑾瑜的手……
看着曾经娇贵到遥不可及的萧如雪被潘瑾瑜这么粗暴的对待,陈玉晨都不禁有些看不过去:“表哥……”
但,他的话却被潘瑾瑜直接打断了:“看好他!”
喝罢,潘瑾瑜一把将萧如雪往外拖走,但,也不知是嫌她都得不像话跟不上还是怎地,忽的停下来一把将她拦腰抱在怀中,却寒声威胁:“不想无辜的人因为你而死,就擦干眼泪好好应付你弟弟和六皇子,倘若他们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他就死,定,了!”
萧如雪此时满脑子都是穆云飞的惨状,一听这话,无疑是惊上加惊,本能慌张的胡乱把脸上的泪水抹去,却,又惹了潘瑾瑜的眼。
额角青筋如闪电劈空一般的阵阵窜动着,忽然,他一旋身便将怀里的萧如雪推抵在了一旁的院墙上,毫无征兆的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儿,粗暴的长驱直入,堵住了她未来得及惊出的声,惩戒意味浓郁的横扫她的檀口。
萧如雪只觉云里雾里,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却快窒息了,本能拼命推拒。
反抗,无疑让潘瑾瑜更加火大,却偏在这时陡然对上她那双满是惊慌水雾氤氲的眸,霎时间如冰水浇顶一般,他猛然清醒匆忙撒手。
本已退开,却见她失去依附瘫软欲坠,而又一步上去将她扶住……
那一刻,他的面色怪异难看,五色调盘一般的复杂。
客厅里,萧如雪坐如针毡颤颤惊惊,满脑子思绪乱舞,却仔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然压根听不进萧勤玉到底说什么。
“如雪,还是很不舒服吗?”
潘瑾瑜的声音忽然传来,如警钟一般只窜萧如雪大脑,猛然就将她惊醒,冷汗霎时间湿了脊背,难掩惊惶的本能扭头看向出声处。
此时的潘瑾瑜,长眉轻拧,眼底满是担忧的看着她,温柔得炫目如同幻象,萧如雪却顿时整个清醒了,隐约有些印象,他给萧勤玉和凤子墨的解释,是说她因为亲眼目睹端木芳儿的死状而一直噩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