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老八摸了摸下巴,冷不丁忽然笑道:“他疯是疯,倒是没全疯,不是还懂得跑进别人的地盘去疯嘛?”
几人一听,纷纷横眉怒瞪向他。
“难道不是吗?”
老八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似得,又道:“想想那天晚上我就寒毛直竖,还真怕他在自己地盘上疯,到时候我们是要拦他不成反而被他打成重伤或者切成好几百块呢?还是要救人?”往远处努努嘴:“瞧瞧这架势,我们才四个人八只手,要救的却有两三万人呐,救得过来吗?”
微顿一下,咧嘴:“现在就省事多了,他跑人家地盘上去疯去撒野,纵是东尧那几万人不死光死绝,也得看到他就跟见鬼似得夹紧尾巴逃,而他嘛,到底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疯了两天两夜没倒,五天五夜总要累趴下了吧?到时候我们收拾他还不跟捡块破布似得容易吗?”
药痴嗖的一下探头贴紧老八:“然后呢?”
“额……”老八窒了窒,直接顾左右而言他:“然后?还有然后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丫的装毛傻,还捡块破布回来似得容易,你倒是给爷爷我容易试试看!捡破布似得把他捡回来,然后呢?然后呢?爷爷我问你然后呢?”药痴边说边撞老八,忽的又掏出个封腊的药丸塞进他手里:“这东西入口即溶瞬间七孔流血命丧黄泉,交给你了,到时候破布爷爷我去捡,药丸你来喂!”
老八当即一甩手,药丸旋即就飞了个没影,他则歉意的道:“抱歉啊二师兄,一不小心没拿稳,要不你再给我两颗?”
药痴圆脸一沉,二话不说挥起拳脚招呼过去。
老五老六看了开打的两人一眼,又相视一眼,叹气。
老五:“现在怎么办?”
老六:“老八说得其实也不无道理……”
老五:“你下手?”
老六:“……”
老五:“我就怕,他那股疯劲没完没了,醒过来又继续疯,到时候……”
老六:“不过,真奇怪,完全没有收到小师弟妹出事的消息不是吗?他怎么就忽然疯了起来?”
老五:“……谁知道……那两孩子交流方式一直怪怪的,也只有他们彼此才懂得彼此在想什么……”
老六:“你说,万一……”
老五:“……”
东尧军不傻,知道他们这边正瘟疫严重着,也不贸然跟他们打,只是将他们围困在峡谷里,想断粮断药活活困死他们,虽然这是一个相当笨的办法,但武王皇甫煜在这里,倒也是值得他们赌一把,而他们还真赌赢了,凤军当真那么不争气,那些散营将军个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都想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更想趁机铲除武王皇甫煜,好顺势瓜分皇甫家军……
万一,武王皇甫煜在这里没了,群龙无的皇甫家军就必定陷入相互残杀或者被别人瓜分的境地,到时候,凤国势必遍地战火内忧外患!
沉默许久的老五忽然道:“我时常在想,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不然,怎会如此与众不同后,又拥有这样一个身份,让他生不能痛快生,死不能痛快死……”
老六幽幽叹了一声,不答,亦无可答,更眼尖的看到了远处的变化,惊呼一声“糟糕”就往那方向飞窜了出去。
正杀父仇家一样打着的药痴和老八一听,也忽然就停了下来,往那边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急急忙忙掠身扑去……
长约数百步的吊桥,连接了悬崖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