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柴绍乃是守信之人,输了就是输了,自不会耍赖否认!只不过,如今我大隋虽然已经灭掉南陈,中原一统。但却还有突厥、高丽、吐谷浑等大敌。我等大隋男儿,还是应该文武兼修,才可治国安邦……”柴绍这时站起身,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说道。
宇文承的脸色刚刚有所好转,却又听柴绍继续说道:“宇文兄的这诗意境和寓意虽然不错。但就是太过文雅,与我大隋尚武征战的精神不符。如果宇文兄能作出一热血尚武的诗来,那柴某才算真的服了!”
宇文羽晴一听便急了,虽然她也对宇文明能作出如此优秀的诗句感到非常惊异,但却认为那是他天资过人,饱读了《诗经》和《论语》等诗书后领悟所得的结果。
可要做这种带有浓烈武风和霸气外泄的诗句,象宇文明这种从小长于府内,连只鸡都没杀过的少年,哪有可能做得出来?
柴绍的刁难之意,不要说宇文羽晴,就是在座的很多人都看出来了。李秀宁更是芳心大怒。怎么说宇文明也是和她同组之人,这柴绍三番五次针对自己的同伴,显然也是在给自己脸上难堪。
于是,她当即便一拍桌子,厉声道:“柴绍,你这话可就过份了!宇文公子是个文弱书生,又没上过战场,去过边塞,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热血霸气之诗?你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针对他!”
柴绍见李秀宁也竟然以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心中不禁又气又恼。他索性把心一横道:“我话就摆在这儿了!如果宇文明真能做出一让大家拍案叫绝的热血之诗,那柴某今后见了他就绕道走……”
李秀宁和宇文羽晴两女同时檀口一张,正要驳斥之时,却听一个年轻少年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好!既然柴公子有此愿望,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这声音自然是宇文明出的,他这时走到柴绍跟前,打量了片刻后,方冷声道:“柴公子,这个打赌我接下了!但赌注却要改一改,你不光是遇上我要绕道走,就算遇上我们宇文家的所有人都要绕道走!你可敢答应?”
柴绍见宇文明竟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便有些毛了,如果宇文明真的作出了什么上佳之作,那难道自己就真的要见了宇文家的所有人都绕道走?那自己的名声可就毁坏完了。将来在人前再也抬不起头来,追求李秀宁之事,恐怕多半也就黄了。
可是如果不肯答应,那自己就是摆明了心虚,当着朝中三位重臣和公主的面,还有如此多的世家子弟盯着,自己只会被当成一个懦夫,更加丢脸。
想到这里,柴绍只得硬着头皮道:“好!你说的条件我同意了!如果你真能作出热血霸气的好诗。柴绍绝不食言!只不过,如果你做不出来,或者做出来了之后,公主和三位大人都认为此诗拙劣平凡,那可就算你输了!你输了之后可也得见我柴家之人就绕着走!”
“行!一言为定!”宇文明当即便一拍胸膛答应道。
大厅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吸气声,暗忖这两人可真赌大了,不管谁胜谁负,恐怕输的那方将来在洛阳都会抬不起头来了。
宇文明早在站起身时,已经想好了应答之诗。
他当即便在大厅中踱了数步,假装冥思苦想了片刻,然后才抬起头,以慷慨激昂的语气背诵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他念的是一唐代的边塞诗,名为《出塞》。由王昌龄所作,诗尾冀望有“龙城飞将”出现,平息胡乱,安定边防。全诗以平凡的语言,唱出雄浑豁达的主旨,气势流畅,一气呵成,吟之莫不叫绝。明人李攀龙曾推举它是唐代七绝压卷之作,实不过分。
宇文明也十分清楚,如今在山东,已经有个叫王薄的乱匪领起兵反隋,而过不了多久,杨广便会三征高丽,天下很快将会陷入纷乱之中。没有好的武艺,不要说争霸天下,就是自保都成问题。所以,他也想通过这诗来明志,表现出自己要成为一员武将的愿望。
“好诗!不愧是好诗!”
苏威立刻便忍不住高声赞道:“好一个‘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如今我大隋最大的外患便是突厥,阴山便是第一道防线。宇文公子能有此想法,不愧是许国公的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