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柳如风突然找到姐姐,将她拉到僻静处,神se凝重。原来那ri曹化龙回到帮中之后,便开始着手布置对付柳如风之事。柳如风虽有耳闻,却苦于入帮ri浅,势单力薄,与在帮中经营多年的曹化龙相比,实是不可同ri而语。无奈之下,只好来请姐姐帮忙。柳媚儿听完,也是心中沉吟。自思那曹化龙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比,此人在扬州经营多年,不论地方还是官府,均有极大的势力。如若明着动他,且不说此人一身横练功夫难以匹敌,只是自身所依靠的知府陈枫,也与这曹化龙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如按兵不动,等曹化龙布置妥当,自己姐弟二人必定难逃毒手。踟躇良久之后,柳媚儿终于将银牙一咬,拿定了主意。姐弟二人仔细商量以后,各自赶去布置不提。
单说曹化龙那ri回家以后,心中愤恨难消,既心疼姘头受伤,又恨柳如风当面顶撞。而且着柳如风自入帮以后,因其心机深沉,极会拢络人心,在帮中势力ri増,渐有不可控制之势,又因其武功高强,虽然年轻,但自出道以来,身经百战,未尝一败,所以在扬州地界,风头ri盛,已有许多年轻帮众,将其奉为偶像,只知有柳如风,不知有曹化龙了。故而曹化龙早有除柳如风之心,只是忌惮柳媚儿在官府中的势力,不想轻易起衅。这次梅月红出事,曹化龙更觉如不及早动手,先机一失,必定陷于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回到帮中,便立即着手布置对付柳家姐弟之事。
这ri曹化龙正和几个心腹兄弟在房中商议,忽报二当家柳如风求见。曹化龙心中狐疑,便屏退左右,让人请他进来。
不一时,房门开处,柳如风走了进来。
曹化龙忙站起身来,口中哈哈大笑,上前拉住柳如风的手,亲热地将其拉到桌前坐下,问道:“老二几天不见,想必还在记恨哥哥吧?”
柳如风连忙站起身拱手施礼道:“小弟不敢,今ri此来,正是为那天之事找大哥道歉。”
曹化龙轻笑道:“老二说得外道了吧?大哥岂是那种小气之人!那天是你梅大姐不对,干你甚事。也怪大哥平ri对她太过娇纵,以致于此。此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柳如风道:“大哥大人大量,柳如风感激不尽。小弟闻听南门外柳林内新开了一家酒店,酒香菜美,风味绝佳。且地方空旷,风景秀丽。实是知己弟兄饮酒谈心的绝好去处。趁今ri天se晴和,小弟想请大哥一起小饮几杯,权作陪罪。不知大哥肯不肯赏脸?”
曹化龙微一迟疑,旋即心中想道:“老子正要寻机除你,这却是你自来送死。而且就算柳家姐弟有什么算计,以自己的武功,也是不惧,若是寻机突然出手,一举击杀此二人,也不无可能。”想到此处,起身哈哈一笑:“老二,陪罪不必,喝酒嘛,大哥倒愿意奉陪。说走便走,老二,咱们这便出门!”说完起身拉了柳如风把臂出门,上马出南门而去。
二人于路谈谈讲讲,快马轻骑,不一会便来到南门外柳林之中,此时天气炎热,柳林中绿荫蔽地,微风细细拂面而来,令人禁不住心神为之一爽。只不过往ri行人不断的林间小径上,今ri却显得冷冷清清,杳无人迹。那曹化龙久走江湖,见此情景早已心生jing惕。虽然嘴里仍然谈笑风生,却已经暗暗运转内力,全神戒备。此时二人走到酒店前一棵环抱粗细的大柳树下,却见门庭冷落,仍是空无一人。
曹化龙心中明白,回头对柳如风道:“二弟,今ri好象咱们来得不巧。”
柳如风冷冷一笑道:“今ri大哥归天,小弟一人相送足矣,又何必劳师动众!”
曹化龙狂笑一声:“老二,大哥归天,却不劳二弟相送。若真有意,还是先到那边替大哥探探路径如何?”
柳如风并不答话,反手拔剑,自马上一跃而起,剑影飘飘,直奔曹化龙而来。曹化龙并不躲闪,只是举手护住面门。只听得叮叮连声,长剑在他身上劈刺斩削,却是毫发无伤。原来这曹化龙一身横练功夫早已登峰造极,刀剑不能损伤。曹化龙一声长笑,于重重剑影中一跃下马,伸出一双长臂,拨开长剑,挥拳便打。拳脚击在空处,竟然嗵嗵作响。那柳如风武功虽是不弱,却也不敢轻搠其锋,只将身法展开,绕着曹化龙不住游走,剑光闪闪,刹那间连点曹化龙周身大穴。曹化龙并不慌张,口中长啸连声,拳势愈急。柳如风知他在招呼帮手,也是手上加劲,随风剑法jing髓尽出。二人斗到分际,柳如风左手连扬,二十四柄柳叶飞刀先后奔曹化龙上中下三路笼罩而来,一时间斗场中满是金刃劈风之声。曹化龙功布全身,凝神抵挡。这时只见头顶密密麻麻的柳叶丛中,突然飞起一人,头下脚上,如箭矢一般无声无息,直飞而下。手中细窄长剑直指曹化龙头顶百会。此时曹化龙正觉满眼满耳的刀光风声,对头顶的危机毫无所知,长剑直透顶门而入,身体顿时僵住。空中之人脚尖在曹化龙肩上一点,长剑拔出,翻身落地,正是毒观音柳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