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叔慢悠悠的走在村头,后面跟着一条毛色极差的赖皮狗。名字取得挺牛b,龙叔一直叫它雷龙。这狗没毛,竟然是棕里透红的,也不知道是啥品种。
天气挺好,六十多岁的龙叔孤身一人,他也不太跟人打交道的,是一个寂寞沉静的人。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孤单而无语的人,每年都会有一个开着豪华轿车的亲戚,带着一家子人来给他拜年,热闹几天之后,龙叔仍然又孤孤单单过他的日子。
村头是一条公路,龙叔慢慢顺路走着,雷龙一直有气无力的跟着他,昏昏欲睡的样子。
通往村里的班车迎着他开过来了,龙叔面无表情,就像没看着它一样,不知道在想啥。可车子突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跳下来两个中年人,龙叔愣住了。
前面那个快五十岁了,后面的四十来岁,面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使他显得极度凶猛。
“健森?”一直淡然如水的龙叔愕然望着前面那个汉子,不无奇怪的说:“你怎么来了?”
吴健森一见到他,立刻“扑通”一声跪下,然后悲伤的叫道:“龙师叔……”
龙叔赶紧将他搀了起来,沉着脸说道:“健森,出啥事了你说,跪下来干嘛?”
吴健森站了起来,他难过的说道:“师叔,你师侄让人欺负了,我哥他现在被吓得将产业全部贱卖了,以后只怕……不能再来看你老人家了!”
龙叔仍然是面无表情,他冷冷看着吴健森,良久才问道:“出啥事了健森,你慢慢说。”
吴健森于是悲伤的将城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然后绝望的总结道:“师叔,你说这个疯子是不是得理不饶人?孩子们闹闹,他给整出这么大的事来,我侄子现在……”
说到这儿他长叹一气,浮起无比难过的表情,沉默不语了。
后面那个凶猛的汉子咬牙切齿的说:“就是,我们大老板现在吓得也不知道躲哪去了,他估计被吓傻了,若大的公司,当废铁给贱卖了,啥也没给我们二老板留下。”
吴健森介绍道:“他叫棍子,是以前我哥家里的保安队长。棍子,少多嘴!”
棍子见吴健森呵斥自己,便悻悻的缩了缩脑袋,暗里想道;二老板你也被吓傻了吧,闲着木球事跑来乡下,跟这个半老不死的农民诉什么苦哟?你难过跟我说啊,费这劲干球!
正悻然间,就听那老不死的农民仍然是面无表情,淡淡问道:“那疯子什么来头?”
吴健森叹道:“师叔,我也不知道,但那天我哥稀里糊涂的,被吓得跑到外面打了个转,然后就给气昏过去了,屁都没放一个,回家后就让人把公司都处理了,现在回老家了。”
龙叔抬起头来,望着远处说:“我给了健堂一粒化兽丹,如果他真被逼到绝境了,肯定会用下去,你看到巨魅出来了没有?”
吴健森摇了摇头,他说:“哪有什么巨魅,那天就下了点雨,刮了点风,天上倒似打了不少雷折腾了一会,我哥到外面跑了一圈回来,那雷好像追着他跑,估计他就吓坏了。”
龙叔皱了皱眉,他这才有点奇怪起来:“雷追着你哥跑?”
吴健森点头,正奇怪他怎么追问这个,就听龙叔说:“这么说,你们遇到高手了。”
吴健森一愣,正愕然间就听龙叔又说:“雷既然追着你哥跑,说明他服下了化兽丹变成了巨魅,然后被对方召出真雷来锁定了。他肯定是吃了大亏,才回的乡下。”
吴健森这才吃惊起来,他不太相信的说:“没有啊师叔,我哥一直没变身很正常啊!”
龙叔默默盯着他,良久才说:“这才是最可怕的,对手一定用了障眼法,把你哥的兽身给遮住了,当时是不是在闹市区发生的事?”
吴健森愕然点头,就听龙叔默然良久,这才又说:“这个人既然还有闲心障住真相,怕惊着街上的行人,说明你兄弟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厉害。”
龙叔从来不夸奖别人的。吴健森很清楚自己的师叔,他虽然是个农民,还呆在乡下,可是谁也看不起,就像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神一样,可今天他突然表扬起对方来了,就那个疯子?
他呆呆的瞪着龙叔,就听龙叔突然叹了口气,说:“森儿,你也回乡下吧,别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