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才刚刚泛鱼肚白,幽州境内,一个破破滥滥
可能连雨都挡不住的小茅草房,整夜都未灭灯。房内,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
桌子和几个
凳子。床上趟着一个六旬老人,头发花白,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床边的凳子上坐
着一个少女。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正扒在床沿上睡得正香。这个六旬老人
名叫尉箸,今年六十又五了,妻子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和唯一的亲人,他的女儿
丫头一起相依为命。靠着年轻力壮时打猎簪下的积蓄过到现在,他现在已经
老了,身体越来越差,他心里最担心的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可以找一个值得托付、
照顾她一辈子的人。此刻,他坐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睡得甜甜的,小嘴
嘟起,仿佛梦到了什么令她讨厌的事。他轻轻叹了口气,回想起昨天他们村里的
郞中对他说的话。“老头子,你这个病啊,看来是治不好啦,你这一辈子就没
有好好的享受过,苦了一辈子,女儿也大了,还剩下几个月的时间好好的享受一
下吧。你这个病啊,是劳累过度造成的,这世上也没有什么药可以救得了的。
有什么后事可以慢慢的交代,你的女儿在我们的药房做事,我会像亲生女儿一样
照顾她的,你放心吧。”说完长叹口气,摇着头走了。其实他自己心里早就有
数了。他的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经常咳嗽,有时候还咳出血来
。他一直瞒着女儿,不想让这个唯一的女儿怛心,但是昨天他一阵咳嗽过后
就晕倒在园子里,女儿从外面回来后看到,忙把他扶进屋里。找来村里最好的郎
中给他看病。期间,他找了个借口把丫头支到外面去了,所以女儿并不知道
他得的是什么病,不过这只是他的一相情愿罢了,他不知道她的女儿早就知道他
的病。小丫头也觉得奇怪,郎中请来后,爹爹不先让看病,反而叫她做这做
那的,外面的活已经做完了,没什么事情做,每天这个时候回家都是煮饭做点家
务什么的,当时聪明的丫头就反应过来,爹爹不想让自己知道了担心,她并
没有去揭穿,默默的在外面等。郎中出来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把郎中拉到一边问
情况,这郎中虽然奇怪这父女两的做法,但是这是人之常情,他(她)们都
不想让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担心而已,就一五一十的把老头子的病说了出来。老头
子这么多年辛苦打猎劳作,已经积累成疾,恐怕命不长久。丫头虽然有心里
准备,但是依然倍受打击,掩面痛哭。在丫头的在三请求下,郎中开了一个方子
,药也是稀松平常,但是要一颗千年的野山参做药引。这可就难了,平常的
药还能找到,但是这千年野山参是有钱都买不到,何况丫头还没有多少钱。这事
一直压在丫头心里,想着要怎样才能找到一支千年的野山参。要买是没有那
个能力了,但是除了买以外,就只有自己到深山去找了。但她一个弱女子,要多
久才能找到?就这样坐在床边想了一晚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尉箸看着自己的女儿,他还不知道其实这个聪明的小丫头
已经知道了一切,就算睡着了也是嘟着嘴。丫头的眉毛微微的动了动,慢慢的睁
了开来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往床上看去,见爹爹已经醒了,正
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还未开口说话,便已听到爹爹关切
的话:“丫头你醒了?我说让你到床上睡吧,你又不听,非要在这守着,怎么样
?爬着睡了一夜,腰背酸不酸痛啊?”虽然是带有啧备的话语,但是依然充满了
亲情
,伸了个懒腰,答了句:“爹,我没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醒了就好了,我
去给你盛碗粥。”说着起身走了也去,不多会儿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
,双手捧着递给尉箸,老头子端着碗微微喝了一口便又递了回来。现在已经有两
年没有下雨了,所有的庄稼都不能生长,植被大片枯死,只有比较有钱的人才能
找到吃的保住性命。大多数百姓都已经没饭吃了,而像他们这种以打猎为生的村
户连平常的百姓都不如,跟本连吃的都很难找到,更不要说是饭了。丫头能弄到
米熬粥给他喝,不知道又在外面找了多少份活计,才能买到这些米。不是他不想
吃,而是他觉得反正自己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浪费那么多粮食干嘛?留给丫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