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看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以为她对他的菊花感兴趣不成?先不说她没带那把,就是带那把也看不上文庆这个人,更别说还一股怪味儿。
“放心,我来不是要你命的,你这条烂命我还不屑得要。再说了,就你这样的,估计也活不过三个月了。”顾盼儿讽刺道。
文庆听着虽然害怕,却不信顾盼儿所说,觉得自己问题不大。
顾盼儿一眼就看出文庆的想法,就说道:“信不信随你,我这医术虽不说能好到哪里去,但这个世上医术能比我好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文庆突然想起眼前这个人是顾盼儿,那个文元飞曾想带他去寻医的顾盼儿,内心渐渐就恐惧了起来,生怕顾盼儿说的是真的。
顾盼儿又笑眯眯地说道:“你这问题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偏偏坏就坏在那属于内脏,不是手脚这些哪怕坏死了截掉也能活下去。你那玩意若是截掉了,那就没有方便的地方了,除非你不吃食,一旦吃食就必然要排毒,没了那根肠子你能排毒?人以食为天,你不吃食能活?”
看文庆渐渐变得恐惧的脸,顾盼儿却是一脸微笑,她可没有那么好心给文庆指出病情,只单纯地想要看到文庆恐惧的样子,甚至有可能还利用一下。
“你能救我对不对?”文庆扑了过去。
顾盼儿一脚踹了过去,将文庆踹飞出去,然而文庆落到地上之后又爬了过来,一副想要抱住顾盼儿大腿的样子。
“你救救我,你一定能救我对不对?我不想死啊,我还那么年轻,我……”正所谓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之前文庆是没有往这一方面想过,现在听到顾盼儿如此一说,却是清楚地感觉到了身体的情况,越是这样就越是恐惧。
顾盼儿再次伸脚将文庆踹飞,说道:“别靠近我,恶心,否则我现在就走!有句话你还真说对了,你这毛病我能救,而且能救你这毛病的,这世上估计也没几个人,毕竟你这太严重了点。”
越是这样文庆就越是恐惧,又想要去抱顾盼儿的大腿,却在想起顾盼儿的话,生生地止住了身形。
“你你……你没有骗我?”文庆心中还在希冀着。
顾盼儿嗤笑一声:“我骗你有好处?”
文庆使劲想着,很想想出顾盼儿骗他的好处来,可脑子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到,而就算是脑子好使,文庆也知道自己根本想不出什么来。按理来说眼前这个丑女人是顾清的妻子,那么应该盼望他文庆死才对,又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这种事情。
再说了,这丑女人若想要他死,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清楚了以后文庆不但没能放松,反而无比紧张起来,这世上有谁会不怕死的?越是文庆这种不拿他人的命当一回事的人就越是怕死。
“求你救救我,只要你肯救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文庆直接就跪在了顾盼儿面前。
顾盼儿看着面色就古怪了起来,这文庆在文元飞的面前倒是挺横的,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跪了下来,虽然她说的是真话,可这人也太没骨气了点。
原本顾盼儿是不打算救文庆的,只是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让文庆太早死了,又或者说是太早消停了,似乎有点不好玩。
“救你也不是不可以,我得有条件。”顾盼儿笑眯眯道。
文庆看着顾盼儿的笑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可比起他的生命来说,却又显得渺小了许多,赶紧点头:“只要你能救我,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说着话的时候文庆依旧跪着,似乎顾盼儿不吭声他就不会站起来。
顾盼儿也懒得让文庆起来,琢磨了一下,着实想不出有什么条件,不过也真觉得文庆太早消停下去不好玩,眼珠子转了又转,琢磨起事情来。
“我似乎说过了,你的问题现在还不算太严重,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并且用我亲自做的药,你的这个毛病很快就能好,并且包你比病前还要健康许多。”顾盼儿也真没有欺骗文庆,也没必要欺骗,文庆的情况的确十分严重,一般的药对文庆都没有用,用不了多久其直肠就会坏死。
顾盼儿虽然不太会看病,但她会炼药,想要治好文庆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求求你救救我!”文庆又想要去抱顾盼儿的大腿,被顾盼儿伸脚挡住,并且还是顶在文庆的脸上。
而文庆这个人也太没骨气了点,被踩脸都不在意,只在乎自己的生死。
顾盼儿看着这样的文庆不免厌恶,可又在文庆身上隐约看到自己当年的风采,为了能够活下去,还真是不择手段。不过如此文庆这么没骨气的事情,顾盼儿可是没做过,自然就有些看不起这文庆。
眼珠子又转了转,计上心来,说道:“我不但能救你,还能让你重振雄风,虽然条件苛刻了点,成功率也低了一点。”
文庆闻言眼睛一亮,也忘记了害怕,就是他现在是个断袖,他也希望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不是个残缺不全的男人。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能让我重振雄风?”
顾盼儿点了点头:“就是有点困难,毕竟你少的是两个蛋,用野兽的蛋不可以,用人的蛋也十分艰难。不过艰难归艰难,但若这蛋的人与你有血缘关系,成功率会大大增加,血缘关系越近就越容易。”
文庆越听眼睛越亮,他可不管这有多艰难,用的又是谁的蛋,只要他自己好了就行,别人的如何他根本就不会去在意。
而这血缘关系,文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清,可刚想到立马就缩了缩脖子,顾清可是眼前这丑女人的相公,这丑女人肯定不能答应了。而且不但不答应,反而还会连他那根撒尿的玩意都给割了,到时候若是成了太监,估计就真没希望了。
直到现在文庆才觉得,文元飞是有那么点心疼他的,若不然不会带着他去找顾盼儿,不免就有些后悔。
若是当时不那么冲动,并且听文元飞的话,是不是现在早就好了。
若然早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后庭开花,自然就没有现在这毛病了。
悔啊,文庆算是悔到肠子都青了。
又突然想起顾盼儿之前喂他吃的药,忐忑地问道:“你之前给我吃的毒药。”
“毒药?”顾盼儿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件事,不在乎地说道:“那算什么毒药,不过是随手捏的一个泥巴而已。”
文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文庆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顾盼儿懒得去理文庆的表情,暂时还觉得文庆这个人挺好‘玩’,就不想文庆那么早消停,在挎包里翻了又翻,好一会儿才翻出来几瓶药,在文庆面前扬了扬:“看到没有,这些药对你可是有大大的好处,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回答我,我就把这些药都给你。”
文庆看到这几个瓶子眼睛都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就点了头:“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顾盼儿就问:“顾清是谁抓来的,又是谁放到你的房间里去的?”
文庆先是小心看了一下顾盼儿的表情,见顾盼儿并没有生气,这才赶紧回道:“顾清是我娘抓来的,应该是与一个叫右使的合伙一起抓来的,至于是谁放在我房间里的我不知道,不过肯定跟我娘脱不了关系。”
顾盼儿点了点头,又问:“这右使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
文庆道:“这右使是阴冥宫右使,权利挺大的,不过没有我娘的权利大,不过……”文庆犹豫了一下,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顾盼儿瞥眼:“不过什么。”
文庆说道:“这右使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我娘的姘头。”
顾盼儿睁大了眼睛,是什么个情况文庆却是没能看清楚,又再害怕了起来。
“你别不信,我可是亲眼看到他们睡在一起的,别看他们要四十的人了,精力却是挺好的,每天都要来上那么一回。”显然文庆是经常听墙角了,否则不可能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就是不知道上官婉知不知道这件事。
文庆也是个混的,见上官婉红杏出墙,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文元飞亲生的。
越是怀疑就觉得越有可能不是,对上文元飞时,文庆有时候根本就不把文元飞当成父亲,又或者是找到借口可以不当文元飞是父亲了。
顾盼儿的面色就古怪了起来,她是来了解情况的,却不是来听这事怎么听着就那么爽的,难不成她也学会了八卦?
管它呢,反正这事听着不错,可以跟小相公分享一下。
顾盼儿又问:“这右使长成什么样子?”
说起这个文庆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这右使我看着长得挺丑的,一脸被马蹄踩过了的样子。”
这形容不赖,顾盼儿笑着点了点头。
此刻顾盼儿心底下已经有了确定,之前偷她挎包的那个‘老人’应该是右使无疑了,这也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包里头独独少了美颜膏。估计是那右使也觉得脸长得丢人,所以才偷点美颜膏来用用。
顾盼儿就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同时也肉痛得不行,别的东西都好说,偏就这个美颜膏难得。那可是千殇花了许长的时间才研究出来,要炼制也相当困难,虽说这食人鱼有很多,可你试着去抓几条看看?
元宝这货别看着挺乖巧的,你让它下河去吃鱼,或者是给小鹰抓几条吃的,那倒是挺乐意的,可你若让它给你抓鱼回去炼美颜膏,那是口水说干了也不会给你多抓几条,顶多就看你可怜,随便给你扔几条上岸。
反正抓这食人鱼,还需自己人出马才行,并且武功低了还不行,最低也得楚陌这种级别的才行。
顾盼儿这脸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本来是还有些坑坑洼洼的,后来被鲨鱼的胃酸腐蚀后就变得平了许多,可皮肤层也被伤得挺严重的,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好。
每天擦点美颜膏,效果还是挺显著的,可现在美颜膏被偷了。
想到美颜膏被敌人用掉,顾盼儿心头就只有‘草泥马’这三个字。
要说这美颜膏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就用完,可被人碰过的东西,特别是被一个恶心的男人碰过,顾盼儿打死也不乐意再用,全当被狗吃了。
不过顾盼儿也冷笑连连,像那种大面积的灼伤,并且一盒美颜膏就能好的。到时候这美颜膏没了,看这右使怎么办。用这玩意就跟中了毒似的,越是看到有显然的效果就越想用,这越想用就越没得用,不知这右使会是啥样的感觉。
就是顾盼儿自己不怎么注重外貌的,如今没有了美颜膏都跟猫抓似的,并且这还是第一天,若是多了几天的话,情况会更严重。
“那个,你还有没有要问的?没有要问的话,是不是可以把这几瓶药给我了?”文庆小心亦亦地开声,打断了顾盼儿的沉思。
顾盼儿斜目看了文庆一眼,嗤笑一声,将瓶子扔了过去:“瓶子上面有名称,估计你只要不是个文盲,都该看得懂上面的字。”
文庆赶紧接过瓶子,迫不及待地就想要看看瓶子上写了什么,可对上顾盼儿那一脸戏谑的表情,还是讪讪地收回视线,忐忑地问道:“是不是我把这些药吃了,我的毛病就会好了?还有我的那两个蛋,是不是也……”
顾盼儿说道:“我说过你那毛病不难治,吃完这些药以后,估计就好得差不多了。至于你的蛋,你觉得吃药就能长出来的话,你就期待吧。反正我就这么告诉你吧,你期待一辈子都没用。”
说着顾盼儿又伸出了手,在文庆眼前伸出三根手指头搓了搓,然后手一摊:“拿来。”
文庆一脸茫然:“什么?”
顾盼儿冷冷一笑:“难不成你以为我这药是白给你的?一颗药一百两银子,这里面有九十九颗药,那就是九千九百两银子,还有一盒特制的金创药,算你便宜点,一千两银子,合起来就是一万零九百两银子。这些瓶瓶罐就意思收一下,一百两银子好了,你只要给我一万一千两银子就行。”
一万一千两银子虽有些多,但每年文氏氏族都会贡献不少银子给文府,以此来得到将军府的庇护。如文庆这等纨绔子弟,虽经常有吃霸王餐的时候,但大方的时候也是挺大方的,手中的银两自然也不会少到哪里去。
这一万一千两银子对于文庆来说是多了点,但这也不表示他拿不出来,只要这些药能救他的命,这点银子又算什么?
文庆二话不说,立马就去拿银子,很快一万一千两银票就呈了上来。
顾盼儿接过银票数了数,然后塞进了自己的挎包里面,这心里头未免就嘀咕了一下,这一万一看起来挺多的,可也不够支付那三千多工匠三天的工钱的。又瞥向文庆,觉得这人还是挺有钱的,没事的时候可以压榨一下。
文庆可不知他自己那轻松的样子让顾盼儿看在眼里,并且给记上了。
“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若想要蛋的话,可是要很多银子的,因为所需的药物都得用到万年份以上的,并且不下千种。你最好就准备一下银子,否则我可不干这种亏本的事情。而且我这么跟你说了,这成功与否我都不管,只要做了就得收钱,失败了也没有折可打。”顾盼儿不太知道这万年的药材是什么的市场价格,反正就这么说出来了,估摸着价格还行才对。
文庆却听得脸都绿了起来,整个人石化,好久都不曾动弹一下。
五年前京城有一大药店卖出一根万年人参,那价格是五万两银子,别的药材就算不如人参那么贵,想必这价格也少不到哪里去,还要千种之多,文庆有种被人打了一棍子的感觉。
这么多的银子,就是文府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来,文庆不免犯愁。
顾盼儿琢磨了一下文庆的表情,心底下就挺满意的,能让这纨绔烦恼起来,估计这价格应该是出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能值多少银子,回去以后还得跟小相公商量一下,不能太便宜了。
好歹弄出工匠们一年的工钱出来才行啊!
一年要那么多的工钱,就算这这卖药挺赚钱的,顾盼儿也感觉压力山大。
“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筹钱的!”文庆咬牙点头。
顾盼儿面色有些古怪起来,想了一下,又说道:“我可跟你说,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你就算是凑够了银子,我也不给你治!”
原谅顾盼儿其实并不是个好人,只是不想有业障加身,尽量不去做坏人。
可文庆的脸色就不那么好了,要是没啥限制的话,就是银子再多也能给弄到手。可这一旦有了限制,文庆未免就有些头疼,感觉这银子得来有些艰难了。
“努力吧,少年!”顾盼儿一脸笑眯眯,本欲伸手拍拍文庆的脑袋,可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嫌弃文庆太过恶心,不想去碰。
文庆点了点头,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哪有纨绔的样子。
那样子似乎忘了顾盼儿是他的仇人一般。顾盼儿也懒得理文庆是怎么想的,伸手扇了扇风,实在是嫌这味道难闻了些,就不乐意再在这里待下去。反正这事情也办得并不多了,就打算离开,回去看看小相公去。
“那我就走了,剩下的事情就由你去解决了。”顾盼儿说完就将胡子捡了起来,又再挂回脸上,之后又将帽子给戴上,朝文庆摆了摆手,之后从窗户跳出去,转眼间就没了影子。
本来顾盼儿是打算直接回去的,只是刚欲离开这里的时候,不经意间现这里竟然是正院,又想到文庆说的上官婉红杏出墙,心底下未免就有点痒,悄悄潜向上官婉的房间,悄无声色地观察了起来。
丑男人倒是没见着,倒是见着李四光溜溜地站在那里,而上官婉也不知是怎么个意思,缓缓地打着转儿看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