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清军的过分狡诈,他们的前锋居然丢弃了火把,趁着黑暗向东面奔跑,结果,那种试探性的呼喊联络,让罗阳军果断确认,这不是潜伏失散的战友。
黑暗里,太平军连续出击,军刀淋漓着鲜血,将一桩桩人肉木头切割在漆黑的河畔道路上。
当然,按照约定,就是西面两路袭击的太平军,也进行了积极地攻击。
激战持续了一夜,最终,清军狼狈而逃。
天明了,罗阳部队向着西部的松林河畔集结,直接呼喊,也将所有伪装的清军衣服都扯了。结果,全部集中的太平战士,只剩下了九十三人。而经过搜索以后,还找到了身负重伤的十八名战士,总共幸存一百一十一人,而全部从紫大地起飞的滑翔伞兵,出动时是满员满额的四百人。
不过,清军死得更多,整个战场上,到处是清军的尸体,包括西河段的彝族松林土司的土兵,包括东段的湘军主力部队,有些地方,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非常恐怖的战后,冰冷僵硬的尸体,往往狰狞着,乌黑的血液凝固住了,群起而攻之的苍蝇,是夏天最常见的景象,不多时,当太阳火辣辣地升起来时,战场上就开始弥漫着呛人的腐臭。
说也奇怪,就是这一天夜里,松林河的河水下降了很多,那种湍急沸腾的景象也基本不见了,被隐藏在北岸上的松林土司的船只,被推下河以后,居然可以保持基本的行船状态。
罗阳军没有冒险,赶紧从战场上收拾清军丢弃的武器弹药,特别是洋枪和火药等物,百十人的小部队,随便遭到清军的反击,都会有灭顶之灾。
罗阳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果然,松林彝族人进行了英勇的进攻,因为两千余壮丁都被杀死,残余的松林百姓可谓是家家带孝,户户哭泣,也因此激发了他们报仇雪恨的决心,数千名土兵土民,举着刀枪棍棒向着罗阳军扑来。
恰好,西部战斗中还逮捕着土司王应元呢,罗阳军将王应元押解在前面,头颈压以军刀,这家伙就怕得当了孙子,赶紧喝令土兵土民撤退。同时,当部分清军东路残余也在天命以后冒死反攻时,看看被太平军手里控制的提督大人胡中和,就不敢再往前逼近了,惟恐把太平军逼急,直接砍了胡中和的猪脑壳子!
迟疑了一会儿,所有对峙的清军和土兵百姓等,一哄而散,有如鸡鸭。
由于担心松林河还不能通渡,罗阳没有冒险,而是整军向东,来到了河口地带,和大渡河的东面的清军隔河对峙。他要侦察下清军唐友耕部的情况。
大渡河在这一带,是南北走向的,唐友耕军八千人分段据守,全在大渡河的东面,所以,昨天夜里一战,他们尽管听得清清楚楚,看得也有几分清楚,却无法赶来救援,别说这时候大渡河水还相当喧嚣,就是平时枯水期间,夜间也是不能行船的。眼睁睁看着西岸激战,清军只有干着急。
罗阳军将胡中和和王应元押解着到了大渡河边,向对岸的清军展示战果,也是威慑。本来,罗阳是担心清军向这儿渡河反攻。
清军悍将唐友耕带着亲兵赶赴岸边,亲眼看到了他们可爱的上级领导,凶悍一时的湘军统帅胡中和满脸是血的死样儿,再看看那个曾经骄横一时的松林土司绝望的肥猪脸儿,顿时魂飞魄散,这个号称大清虎痴的悍将,知道整个河防已经被突破,愤怒地朝着西岸大骂。骂过以后,还是理智地带领部队,紧急向成都撤退。
唐友耕虽然在大骂的时候胆气甚壮,可是,他真心十分惊恐,因为,他不知道太平军是怎么偷过松林河的,更不知道,太平军有多少人,因为松林河防线,清军有五千多人啊,三千湘军精锐,个个都比他的土著川军要强,松林土司和四川提督一夜之间同时被俘,让他在逃跑的路上,暗自庆幸。
“总兵大人,我们就这么撤了?”他的副手,某知府蔡步钟不解。
“难道你想和他们两个一样啊!”唐友耕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