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四十岁了,也许我能在白发苍苍之际还悠哉悠哉地安于在罗马城当个敬陪末座的二流人物,研究美食和哲学,波澜不惊地过完八十岁再走向墓园。但是,我根本到现在也没有去买墓园,也没有立下遗嘱,这对个四十岁的罗马男子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我就是这样,既然在四十岁之前追赶亚历山大大帝已化为泡影,我就在维纳斯神像面前发下宏愿,要在下半生实现它,哪怕以折损一半的寿命为代价,我最害怕的就是临终前躺在床上和蜡烛前,让衰老与死亡像臭虫般慢慢啮咬着我的心脏,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所以,卢西塔尼亚方面的事务,就交付你了,而后来罗马城见证我们的成功!”
说完,凯撒便扭过头去,带着扈从与警卫,自营地的侧门,打着火把慢慢地走了出去。远方的原野里,村镇的废墟还在冒着一闪一闪的火焰。第二天的早晨,李必达遵循了凯撒的吩咐,把昨天筹来的金钱,全部分发给了军团兵士们,所有人的高呼声震耳欲聋,决心为总督阁下决一死战。
看着凯撒离去的背影,李必达真是佩服他,他借护民官和百夫长的钱,其实又是用债务来缔结与这些人的“牢固契约”——要说最执着最铁的关系,世界怕是没有超越债主和背债的,如果凯撒一天不死,这些人就要死心塌地跟着他,在战场上都怕他丧命,要可着劲地卫护着他。随后,凯撒又把这些钱全部赏赐给了兵士,驱使激励他们在战场上卖命,给自己挣来更大的荣誉和收获。反正来来去去,这位总督是不用动一个子儿,上下左右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分完钱后,按照凯撒的叮嘱,军团营市打开了木栅大门,贩卖各种各样货物的小贩,还有负责写信的书记,以及远近的操着皮肉生意的男女,自四面八方涌入,但警卫也设了门禁,对占卜者一概不开放。
“别这样,我能写腓尼基、罗马、希腊、凯尔特诸神的咒言,能和各个神之间做祈福拔除的交流,难道你们在战争前不要祈祷的嘛!我能让猪的内脏自动变得红润,让牛的肠子按照顺利的方向弯曲,还能让不吃食的占卜鸡愉快地进食,别相信你们军团的占卜官,他们只会把事情搞砸......”营市门外,一个披着凯尔特帽子的神棍,在和门禁争吵着。
恰好在这当儿,李必达笑着和帕平纳自侧门走出,两人这几天颇是亲近了不少,有时帕平纳还探问道对方和凯撒的关系——这是李必达永远的“痛”,他与凯撒关系暧昧的流言,已顺利地从克劳狄家族的闺阁宴会上,传到罗马的小巷里,现在也感染到军营里来,有些嫉妒他战功的将官就会拿这事儿大做文章,并且他的直属部下都知道这话题是财务官的“雷区”,谁要乱说,绝对会比惹火海神尼普顿还要激起狂怒的浪潮。
但仿佛帕平纳是个例外,面对他的问题,李必达有些羞涩地暗示着,自己和凯撒间的情谊是极为牢固的,这种牢固是超越普通的朋友或上下级的,起码李必达是这么认为的。
“凯撒阁下是个多么优秀的男子,他真的值得您对他的仰慕和情谊。”帕平纳也很滴水不漏地继续试探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