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蒙面巾?”
赵杼也不知道,但他带卢栎过来,不是让卢栎来玩的,还有正事,“可看够了?”
卢栎略有些不舍的最后看了一次壁画,边边角角全部看清楚,甚至连壁画最后的诗词也记住,才跟着赵杼往里走,心里可惜不能带走……
注意到周围空旷,他轻啧一声,“厅里这么空,被盗了?”
赵杼点头,“嗯。”
可见不管藏的多么深,盗墓贼都能闻着味来……还好壁画取不下来,所以才免遭一劫。
卢栎又回头看了一眼壁画。
一路见到很尸骸,每经过一道门,里外都有很多,他猜赵杼带着他避过了不少机关。
走了很久很久,连续经过六个墓室,卢栎看到侧墙有一处极大的破洞,像是人为。赵杼非常自然地点头,“那日我被机关困在墓室另一侧,找不到路,便打破了这面墙。”
卢栎:……壮士你好武功。
赵杼想了想又道,“便是在此处,我救了两个人。”
卢栎立刻了悟,“摘星说的那两个?”
“是。”
“那两个人呢?”
“走了。”
卢栎:……
当时还没现尸井,赵杼不能预料那两个人是来盗墓的,还是另有目的,就算救了别人一命,别人要走,他也不能拦。卢栎自己想出了理由,便没再追问赵杼那两人下落。
不远处扒墙角吊着的邢左拍拍胸,小声与洪右说,“王爷真是机智,的确在那里救过咱俩,也不算说谎,王妃也没追问……太好了!”
古墓很大,每个墓室都很华丽,就算陪葬物品被盗光,高贵大气的布局雕纹都很值得欣赏。一路遇到人骨不少,但这些人死在这里,一猜就知道是闯墓为财而亡,卢栎没一点探究欲|望,跟着赵杼一路来到主墓室。
主墓室葬的自然是主人了,如果这是公主墓,那么躺在这里的,一定是公主。
赵杼拉着卢栎走到棺木前,“可能看出不妥?”
棺是石棺,石棺里还套着木棺,卢栎看不出木头材质,只觉隐隐有股沁人幽香,这棺木一定非同一般。
棺内有一副遗骸,衣物风化散落,唯剩白骨。
起初卢栎不明白赵杼为什么有此一问,看着棺内白骨……他懂了。
“赵杼,这大约……不是朵敏公主墓。”
他面带疑惑,伸手指着白骨,“骨盆高而狭窄,纵径大于横径,呈心脏形,耻骨联合较高,颅骨面部较大而狭长,乳突达明显,下颌体粗大厚重,这是个男人。”
赵杼面色不变,仿佛早有所料似的,“有没有可能是朵敏夫婿?”
卢栎伸手轻轻翻着白骨,看了一会儿,“不大可能。”
“锁骨肩胛骨及部分髋骨骨骺未愈合,此人死时不超过二十岁。”他将尸骸手骨脚骨摆给赵杼看,“再者,此人脚板宽大,胫骨短小,手骨略有些畸形……特征有些像常年需要伺候人的下人,久站,勤劳,受过罚还是什么原因,断过手骨。”
“就算公主的夫婿不到二十就死了,以朵敏公主之聪慧果敢,她看上的,一定不是个惯于伺候人的下人。且拜你所赐,我都快掌握会武的人骨骼有什么特征了,传闻中的公主夫婿会武,此人不会……”
“如果不是公主墓,这里葬的是谁呢?”卢栎边说边思索,慢慢觉得很奇怪,“外面传闻指向公主,公主必定留有血脉,就算两人不长命,也不像早死的。墓室壁画精美详实,线条流畅,写尽公主一生,画画之人显是倾注了感情,这个墓又不像假的……”
此时赵杼突然开口,“壁画总结公主一生,是不是太省略了?”
卢栎惊讶地看着赵杼,细思刚才自己的话,拳击掌心,“的确,如果是公主的一生,那么公主的孩子呢?里面没有公主的孩子!且故事也不是以公主生平为主,仿佛侧重描绘了南诏起败,公主对南诏情感……”
他眼睛越来越亮,“赵杼,你说这会不会是公主故意布置,想要让人误会的?”高贵华丽的墓室,精美的壁画,陪葬的宝物,足够以假乱真了!
“而且——”他心内还有个怀疑,“公主不是私奔的么?私奔肯定带不了太多东西,可能皇室之物只带几件留个念想,可这墓规模这般宏大,定然要花不少钱,公主再厉害,一个女人也挣不到这么多银钱,她嫁的人,真是无名小卒么?”
赵杼不得不再一次赞赏卢栎的聪敏,诸多想法多与他不谋而合。这个墓穴的确华丽,墓中墓的确巧妙,但对于王族来说,还是差了很多。可一个顶着‘朵敏公主’名头的墓,就能引来这么多人……
“公主可能不小心带走了一件了不得的皇室重宝。”而公主自己也现了,知道这样东西会引来别人觊觎,索性造了这么一座假墓混淆视线。
卢栎竖起大拇指,“赵大哥言之有理!”
纵然如此,他们两个仍然猜不出那宝物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时间足够,他们开始四下寻找。
既然是一座做了诸多准备,几乎可以以假乱真骗到很多人的古墓,里面应该会藏些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