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凝神静望光柱中的蜂巢,他能感觉到那蜂巢蕴含着天道的规则:三千界域,亿万生灵仿若都在其中……望着高位上的紫袍仙君,容陌想起自己的师父,与仙君虽为一母同胞,却一个生来便若是九天之上的神,一个却若寻常修者,在天道中翻滚。视线落在云衣广袖的牧隽身上,她就像记忆中翻看的一卷画,感觉很熟悉,记忆却又苍白平淡,他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轻嗅茶香。
花篱一直注意着容陌的一举一动,见他凝望着牧隽,心便提起,见他神色未动,心又安然,如此患得患失,让花篱有种自我厌弃,却又欲罢不能的冲动,她能不动声色面对凶兽,却总会被容陌牵引情绪,这算不算心魔?花篱自问,可她甘之如饴,那么容陌呢?凡俗短短数十年便能抹去记忆,修者呢?
玉戈因为心跳声,让她颇为难堪,姬越及时的微笑,让她心生缱绻,然……视线落在伊洛绝美的侧颜上,心底潜伏着一缕自卑,心中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若当初重生在伊洛这具躯体中,会是怎样的光景?
伊洛不错眼盯着光柱良久,丹田的神女殿仿若对光柱有感应一般,她努力回忆前世今生,试图找出关于此物的只言片语,却是徒然。今生能遇见众多不同界域的生灵,定要寻个机会多去讨教一番才是,她不希望自己因为见识短浅,错失机缘。不过……余光扫过玉戈,得寻个机会,尽快处理。
姬越自是不知身侧两位女修的心思,他的手放在古琴上,饶有兴趣望着西亭雀语的捏诀手法,想起师父牧隽,不知谁能更胜一筹?牧隽若知晓他此时的想法,定会给他一后脑勺:实力如此悬殊,竟不能推断,简直丢师父的脸。若此时他已为金丹大修,知晓莫氏族人的身份,大概心境又会是另一番境况,可惜时光不会再次重来……
君乙盘膝而坐,双手交叠成环,光柱在他的眼中若隐若现,身上星袍越发湛蓝,星子四处流窜,全然偏离了轨迹,君乙视线慢慢扫过殿上众生,心中叹息:少许,这殿上众生的命运轨迹,将全然偏离。望向高位上身影挺立的紫袍仙君,君乙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何时我才能若他这般,挥手间改变四方界域亿万生灵的命运?
九沄懒懒望着西亭雀语,视线在她和云霄仙君之间来回溜达,心中快速翻阅九天神族志,试图找出云霄仙君的身份,她把关于云潭玉龙一族记忆,仔细对比,试图从它们历代效忠的神族中找出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莫非是西亭雀语自我认主?按照云潭玉龙一贯的德性,若要臣服于某一位神族,全然不可能……九沄揉揉额头,余光扫到君乙神情,偏头盯着君乙看了两息,直到他耳廓红透,她才哼了一声,转头望着光柱发呆,独留君乙在一旁切齿。
苍爵的手指轻敲着桌案,却落指无声,他心中微有踌躇,顺水推舟助隽卿师父四界合一,虽与师父之意相通,可这一切来得太快,太过轻松,他有疑虑,未来隽卿可否与云巅玉阙在同一立场?与师父同一立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