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哀家也不想说的,说了只会给你心里造成负担,可是见你也不用心找那龙纹令,哀家怎么还能坐得住呢?”何太后语气里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只是有些无奈。
“母后,龙纹令在西宫爵手里,我想找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据我对爵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轻易催动那活死人,毕竟一点开战,死伤无数,虽然他残暴至极,但是对待黎民百姓还是很和善的,母后也不用那么担心,就是真到了关键时刻,我们被威胁了,我大不了交出皇位给他做就是,反正都是西宫家的血脉,谁做不是做,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做这个皇帝。”这番话是西宫耀的心里话,他从小就性子淡薄,根本对皇位没有什么感触,如果不是她的母后争来这太子之位,他到觉得做个闲云野鹤的亲王也不错,就跟西宫锦和西宫寞一样,整天吃喝玩乐岂不是人生一大趣事。
哪知道,这话刚说完,何太后就翻脸了,一把推翻桌子上的茶盘,玻璃器皿碎了一地,皇上着实被吓到了。
从小到大,也没看见过母后发这么大的火气啊,就是当初他拒绝娶沈碧蓝,也没看母后脸色这么难看过。
“皇儿,你说什么浑话?什么不想做,给他做,告诉你,你就是皇帝,谁也不能取代你的位置,只要哀家活着一天,就要让你坐这个皇位。”何太后显得被气得不行,脸色铁青,连喘息都变得急促起来。
“母后,您别激动,儿臣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见母后真生气了,皇上也不该在胡言乱语。
“皇儿,记住,你是嫡子,哀家是皇后,这些都是天幕国百年不变的规矩,怎么可以让那个欧阳倩熙的儿子当皇帝,她何德何能,除了会迷惑你的父皇,其他的一无是处,就是因为有她的存在,哀家自从生下你后,就没被你父皇正眼瞧过,这些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她现在别说已经不在,就是在,哀家也要问问她有什么脸面要她的儿子当皇帝,她欧阳倩熙凭什么?”何太后显然受了点刺激,想起了陈年往事。
皇上太明白后宫争斗一事,想想也是,母后被父皇冷落了多年,还不是因为熙贵人和西宫爵,要不是母后一直拼命护着自己,恐怕今日皇位上的人应该是西宫爵。
还没等皇上说什么,太后又接着说道:“你父皇偏心也就算了,一身宠爱都给了那对母子也就算了,但是他临死前居然把龙纹赦令给了那个孩子,龙纹赦令就像毒瘤一样在哀家的心里多年,皇儿,你明白么,哀家这么多年无时无刻都在担心,替你担心,万一西宫爵哪天用龙纹赦令反了怎么办,哀家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可是皇儿你还年轻,你该怎么办?”说罢,太后泪雨俱下,看的皇上很是揪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母后是铁腕太后,不会有这么柔弱的一面,却没有想到竟然看见了今天这一幕。
“母后,您千万别难过,是儿臣不好,儿臣一定听您话,找出那龙纹赦令,不让西宫爵篡位,好不好?只求母后别在难过。”其实每个母亲都不容易,都在为孩子默默的付出,何太后更是如此,要强了一辈子。
人人都说何太后孤儿寡母不容易,当年竟然能在那种劣势下,把自己的儿子强行推上皇帝的宝座,这个女人实在了不起。
虽然谁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熙贵人失踪,先帝重病,不过何太后能以强者的姿态站在政治的舞台上,光凭这点,就值得人尊敬,尤其是她的儿子。
“母后不难过,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西宫爵不是平庸之辈,手握龙纹赦令不会那么平淡的过着一生,皇儿你还是自己加派人手好好查看此事吧,母后年纪大了,不可能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尽可能的在离世之前,为你铺平一切道路。”何太后拿起丝帕,擦拭了一下眼泪,缓缓说道。
这番话,让西宫耀感动极了,他到今日才彻底的发现不止是自己做这个皇帝累,原来母后为自己绸缪着一切更累。
“放心,母后,儿臣会好好办这件事,不过母后派人去流云国邀请太子,不知是何意?”皇上其实今天来主要就是想问这件事。
下月是他的寿辰,但是听疾风回报说母后派人秘密去了流云国,身上还带着请柬,准备邀请流云国太子来这里参加他的寿辰,这步棋走的很迷糊,他是看不出母后的心思。
“皇儿,流云国这几年不断的壮大,而且在边关频频挑事已经威胁到我们了,西宫爵只是内忧,流云国才是外患,和石岗国,雪臣国想比,流云国最难对付,他们国家地形本来就是易守难攻,占了先天的优势。所以这一次母后的意思是把流云国太子邀请来,软禁在此做人质,那样流云国就不会轻举妄动。”太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可是,母后怎么就确定流云国太子一定会来?”
“因为流云国的皇帝不敢不接受哀家的请求,他太害怕了,怕我们天幕国的龙纹赦令,他自然不知道龙纹赦令到底在谁的手里,所以不敢得罪我们的,所以这一次,我们势在必得。”何太后眼神中散发着得意的光芒,有时候女人做事确实比男人还狠毒。
皇上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道:“母后,听说流云国这个太子,好像是人品极差的一个人,在流云国境内臭名昭著,酒囊饭袋一个,这样的人做人质,您觉得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