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展忽然觉得，之前的人生好杯具。

若将这一个多月在虚拟现实中的经历，看作一幅足以步入艺术殿堂的油画……

那么，楚展过往十七年的人生，最多就是街头涂鸦，还是自己即兴挥的那种。

兀自这样想着，楚展凝神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么，虚实之门的另一端，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尽管你这样问我，但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大概……”

冉静柔坦然与楚展对视，剪水双眸不带一丝虚假，“门的另一端，是君临之境！那是数据化的世界，但它真实存在。”

听到这不觉意外的意外答案，楚展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

尽管还有好多问题没说出口，他却忽然很想独自静一静。

联想到君临万界的超高游戏自由度，回想自己与瞬和紫瞳的多次互动，那恍若实体穿越的感觉，还真是虚拟现实傻傻分不清楚。

善于察言观色的冉静柔，自然很理解楚展此刻的彷徨，当初她从高露口中听到这个答案时，几乎也是同样的反应。

于是起身，正色道：“楚展，很多保密协议上的事，我都已对你开诚布公，所以现在，我也想要你给出一个答案。”

“啊，什么？”楚展有些恍惚地问。

“是加入我们晨星，还是回归于平凡？如果你决定加入，我们自然荣幸之至……”冉静柔眼中满怀期待，但也不忘话锋一转，给出另一选择——

“如果你对君临之境的秘密不感兴趣，又或对我刚才说的充满恐惧，那我也不勉强，你的账户将会多出一笔钱，足够你恢复学业或者找份工作。”

“但你不是说了，刚才的情报涉及到商业机密。”楚展自嘲一笑，说，“你就不怕我哪天，被你们的竞争对手收买，来个泄密门之类的事件？”

“我相信你，不会的。”

冉静柔会心一笑，“虽说我们相识不久，但楚展，我很了解你。我知道在灵魂深处，我们其实是一类人，心怀梦想，不甘平凡。”

“你又换新玩法了，这是激将还是捧杀？”楚展自嘲一笑。

“不，我说真的。”冉静柔冲坐在登录舱边沿的楚展伸出手，“那么，请告诉我，你的答案。”

楚展闭眼深吸一口气，当再次睁眼时，双瞳已是泛起水蓝色的超限荧光……

在楚展那鹰隼般的凝视之下，冉静柔不见丝毫动摇，仍旧坚定与他对视。

虚实凝炼加持下，楚展的洞察感知瞬间变得超凡敏锐。在鹰之凝视之下，他仿佛能看穿冉静柔的灵魂……

楚展由是知道，冉静柔刚才的一字一句，绝无半分虚假。

“你这丫头在说什么傻话啊，合约我不是早就签过了么！”

楚展洒然一笑，伸手与冉静柔对握，顺势站起身来，“何况，这么有趣的游戏，岂有不玩的道理！”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冉静柔也笑了，宛若初春轻融的冰雪，比过往都要动人，“不过……你在叫谁小丫头啊！名义上，我可是你的电竞教练呢！”

“……”楚展的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国际上类似晨星的组织，也都在用电竞做幌子？”

“不，电竞角逐正是提升超限同步的最稳定、最快速方式。所以君临的电竞选手，既是未来之星，也是最强战士！我们将引领人类探寻世界的真相。”

“你这家伙……”楚展摇头叹道，“还真是巧舌如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