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峰是一个行事很果断的人,一旦决定,便立刻拿出了章程:“老三这办法不错,但与各地盐商接洽此事恐需耗费不少时间,需要尽快着手进行。我立刻修书一封送去福建,让你们大哥负责当地福州府、泉州府、漳州府、汀州府、延平府、建宁府的私盐事务。”
“老二,你负责广州以西的肇庆府、高州府和雷州府。如有可能,也探探广西那边的路子。”
李魄躬身行礼道:“孩儿定不辱命!”
“老三,你就跑东边的惠州府和潮州府,以及北边的韶州府三个地方,如果有余力,也可看看江西赣州、湖广郴州这两地的情形。”
李奈也起身应道:“孩儿明日便收拾行装出。”
李继峰继续说道:“至于供货价格方面,你们可根据当地的情况灵活掌握,无须过于坚持。这私盐买卖不同于玻璃器具,我们不求价高,只求量大!”
李继峰父子三人在商议如何拓展私盐生意的时候,施耐德和何夕也已经坐着轿子回到了住处。让两人微微有些吃惊的是,院中除了看门的那个下人之外,已经又多出了五六个仆役,其中还有两个是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何夕问道:“你们管事的人是谁?”
一个中年人上前躬身应道:“禀老爷,小的邱三,暂任这处院子的管事。两位老爷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们去做就是了。门房是老丁,厨子老黄、打杂跑腿的平二狗,还有这两个小丫头,叫做小香和小曼,是贴身伺候两位老爷的。”
这邱三故意把“贴身”二字加重了语气,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施耐德笑道:“老何,这可是糖衣炮弹打过来了,你看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何夕没好气地说道:“糖衣剥下来,炮弹打回去。帮着洗衣做饭可以,贴身伺候什么的就免了吧。”
“先打两盆热水来洗洗脸,其他人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施耐德挥挥手驱散了这些下人,拉着何夕进了书房:“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我听说你在崖州的风流事迹可是不少!”
何夕苦笑道:“都是张广这家伙乱嚼舌根,我那完全是出于工作需要,逢场作戏一下而已。”
施耐德摆摆手道:“你放心,我不是在代表执委会质询你的工作状况,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没必要太较真。我们来到这个地方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崇高的目标,大家说白了都是想做人上人而已,谁会没点私心?我认为只要不干扰到正常的工作,没必要对私生活看得太紧了。”
何夕摇摇头道:“都是你这么想就好了,可很多人想法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别人看我们这些驻外的都认为在外面是吃香喝辣还能玩女人,谁会想着我们这些人在这种陌生环境下所承受的压力。我回胜利港那晚上特地开电脑上论坛看了看,风言风语的还真是不少。”
“说到底还是环境太封闭了,大家憋在那个地方好几个月,一直在埋头做事,平时又没什么消遣,肯定会有一些怨言的。”施耐德安慰道:“不过这种情况过段时间应该就会有好转了,李奈不是说要去胜利港开青楼吗?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一下目前的状况。”
说话间两个小丫头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其中一个拧干了毛巾就往何夕脸上凑,何夕连忙伸手接过了毛巾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施耐德见状也不好独自享受,接过了毛巾自行擦了擦脸,等两个小丫头端着盆子出去之后,他才对何夕问道:“洗个脸而已,你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