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浣愣了愣,“奴婢知道了!”
……宋大人秦大人,你们装太监辛苦了!
不知是不是夏望之有意放任,秦端刚回来的这几天几乎在家中闲的都要发霉了,败军之将兼败家之子自然没什么人来找。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穷极无聊之人才会想出这等传消息的法子,无异于告知萧锦……此人很闲,求接见。
这才有了前头的那一幕。
轮到装小太监的功夫,秦大公子可就远远比宋大状元专业的多了,非但是衣服穿得一丝不苟,甚至连胡子茬都给剃了个干净。
更有巧手装扮,登时把秦大公子英俊潇洒的一张脸给生生化成了路人。
啧,果然没有圣命就是不那么方便进宫。
秦端先是去了漠北,接着才在京城待了没几天又跟着去关东,整个人比起先前的风流公子模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也难怪萧锦瞧着他第一眼简直要找来珠帘掩面。
“……青浣快拿面扇子来本宫怕瞧见了丑人到时候肚子里孩子也长得丑。”
青浣:“是。”
秦端:“……不带这么嘲讽人的娘娘!”
萧锦每日例行犯蠢过去之后,这才瞧着秦端察出了几分异色。
“你这不是去了关东吧……倒像是去了西域。”
关东的太阳可没这么毒辣,能把人生生晒成了个异域蛮子的模样,再想想从关东传来的消息中压根没有秦端的踪迹,更别说刘宗詹和钱孟起打得最激烈时也不见此人从中搅局……萧锦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这似乎是被蒙蔽了?
秦端何等机灵,闻言登时双膝着地行三跪九叩大礼,“臣自知该死,请娘娘恕罪!”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萧锦怀孕后就有些迟钝的脑回路在下意识说完这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有什么好免礼的!
根本八竿子都打不着!
秦端奸计得逞,登时抓住机会正色赶紧插入主题,“启禀娘娘,容恨水现已加入钱老将军麾下。”
萧锦的注意力果然被引走了,不过她也压根没打算因此整治秦端,反正她已经算是瞧清楚了,秦端此人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作为后备还好,作为主力……就是她犯蠢的时候都不会这么做!
“倒是不出本宫意外,”萧锦沉吟片刻,“他现在除了关东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了,漠北已经成了夏衍的地盘,这样说来……他是打算在关东军中谋一个身份?”
“也不尽然……”秦端想来是已经对此事作出过思量,答的很快,“他本身就是罪人身份,如何解释竟然离开流放地出现在关东?”
萧锦想到竟然是萧珅帮助容恨水离开漠北就觉得有些口中发苦,现下她还当真拿不准萧珅是什么态度。
是用完容恨水就打算除去?
可容恨水与太后是死敌,更别说现在还除掉了刘宗詹,双方简直已经是不死不休……若是说把局面弄乱方便他自己掌权说不定还更能说的过去一点。
毕竟若是朝中终日里死水无澜,又没有外敌能够吸引走注意力的话,那萧珅自己多半也会成为众人的攻歼对象,以萧珅的为人,是必然不会让自己落得此等地步的。
“依着本宫的意思……多半容恨水得死。”
萧锦迟疑了片刻,还是做出了这个判断。
“是死在关东军,还是死在旁的地方?”秦端反应很快。
“什么地方需要他死,什么时候他能死的有价值,那就是他死得其所了。”萧锦轻描淡写道。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多么像萧珅。
“不过你也别想着蒙混过关,”萧锦忽然瞥了一眼秦端,将后者打算往后缩的意愿掐死在了摇篮里。
“你到底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
秦端完全是一副牙疼的神情,“不是臣不愿说,而是不能说。”
萧锦冷笑一声,“你都能把暗号送进宫来了,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
实在被逼不过了,秦端只能苦着脸道,“皇上说,要等他亲自告诉您。”